遊魂,所以功未成也,豈宜衝退。且古之王者,不以天下為榮,憂四海若荷擔,然後仁讓之風行,則比屋而可封。今道化未純,鯨鯢未殄,宗社之重,非唯朕身,公所憂也。當思所以寧濟兆庶,靖難敦風,垂美將來,侔蹤周、漢,不宜崇飾常節,以違至公。”遂斷其讓表,恪、評等乃止。
�鐘律郎郭欽奏議以�承石季龍水為木德,�從之。
太和元年,�遣撫軍慕容厲攻晉太山太守諸葛攸。攸奔於淮南,厲悉陷兗州諸郡,置守宰而還。
慕容恪有疾,深慮�政不在己,慕容評性多猜忌,大司馬之位不能允授人望,乃召�兄樂安王臧謂之曰:“今勁秦跋扈,強吳未賓,二寇並懷進取,但患事之無由耳。夫安危在得人,國興在賢輔,若能推才任忠,和同宗盟,則四海不足圖,二虜豈能為難哉!吾以常才,受先帝顧託之重,每欲掃平關、隴,蕩一甌、吳,庶嗣成先帝遺志,謝憂責於當年。而疾固彌留,恐此志不遂,所以沒有餘恨也。吳王天資英傑,經略超時,司馬職統兵權,不可以失人,吾終之後,必以授之。若以親疏次第,不以授汝,當以授衝。汝等雖才識明敏,然未堪多難,國家安危,實在於此,不可昧利忘憂,以致大悔也。”又以告評。月餘而死,其國中皆痛惜之。
先是,晉南陽督護趙弘以宛降於�,�遣其南中郎將趙盤自魯陽戍宛。至此,晉右將軍桓豁攻宛,拔之,趙盤退奔魯陽。豁遣輕騎追盤,及於雉城,大戰敗之,執盤,戍宛而歸。
苻堅將苻謏據陝,降於�。時有圖書雲:“燕馬當飲渭水。”堅恐�乘釁入關,大懼,乃盡精銳以備華陰。�群下議欲遣兵救謏,因圖關右。慕容評素無經略,又受苻堅間貨,沮議曰:“秦雖有難,未易可圖。朝廷雖明,豈如先帝,吾等經略,又非太宰之匹,終不能平秦也。但可閉關息旅,保寧疆埸足矣。”�魏尹慕容德上疏曰:“先帝應天順時,受命革代,方以文德懷遠,以一六合。神功未就,奄忽升遐。昔周文既沒,武王嗣興,伏惟陛下則天比德,揆聖齊功,方闡崇乾基,纂成先志。逆氐僭據關、隴,號同王者,惡積禍盈,自相疑戮,釁起蕭牆,勢分四國,投城請援,旬日相尋,豈非兇運將終,數歸有道。兼弱攻昧,取亂侮亡,機之上也。今秦土四分,可謂弱矣。時來運集,天讚我也。天與不取,反受其殃。吳、越之鑑,我之師也。宜應天人之會,建牧野之旗。命皇甫真引並、冀之眾,徑趣蒲坂;臣垂引許、洛之兵,馳解謏圍;太傅總京都武旅,為二軍後繼。飛檄三輔,仁聲先路,獲城即侯,微功必賞,此則鬱概待時之雄,抱志未申之傑,必嶽峙灞上,雲屯隴下。天羅既張,內外勢合,區區僭豎,不走則降,大同之舉,今其時也。願陛下獨斷聖慮,無訪仁人。”�覽表大悅,將從之。評固執不許,乃止。苻謏知評、�之無遠略,恐救師弗至,乃箋於慕容垂、皇甫真曰:“苻堅、王猛皆人傑也,謀為燕患,為日久矣。今若乘機不赴,恐燕之君臣將有甬東之悔。”垂得書,私於真曰:“方為人患者必在於秦,主上富於春秋,未能留心政事,觀太傅度略,豈能抗苻堅、王猛乎?”真曰:“然,繞朝有云,謀之不從可如何!”
�僕射悅綰言於�曰:“太宰政尚寬和,百姓多有隱附。《傳》曰,唯有德者可以寬臨眾,其次莫如猛。今諸軍營戶,三分共貫,風教陵弊,威綱不舉,宜悉罷軍封,以實天府之饒,肅明法令,以清四海。”�納之。綰既定製,朝野震驚,出戶二十餘萬。慕容評大不平,尋賊綰,殺之。
晉大司馬桓溫、江州刺史桓衝、豫州刺史袁真率眾五萬伐�,前兗州刺史孫元起兵應之。溫部將檀玄攻胡陸,執�寧東慕容忠。�遣其將慕容厲與溫戰於黃墟,厲師大敗,單馬奔還。高平太守徐翻以郡歸順。溫前鋒硃序又破�將傅顏於林渚,溫軍大振,次於枋頭。�懼,謀奔和龍。慕容垂曰:“不然。臣請擊之,若戰不捷,走未晚也。”乃以垂為使持節、南討大都督,慕容德為徵南將軍,率眾五萬距溫,使其散騎侍郎樂嵩乞師於苻堅。堅遣將軍苟池率眾二萬,出自洛陽,師於潁川,外為赴援,內實觀隙,有兼併之志矣。慕容德屯於石門,絕溫糧漕。豫州刺史李邦率州兵五千斷溫饋運。溫頻戰不利,糧運復絕,及聞堅師之至,乃焚舟棄甲而退。德率勁騎四千,先溫至襄邑東,伏於澗中,與垂前後夾擊,王師大敗,死者三萬餘人。苟池聞溫班師,邀擊於譙,溫眾又敗,死者萬計。
垂既有大功,威德彌振,慕容評素不平之。垂又言其將孫蓋等摧鋒陷銳,宜論功超授,評寢而不錄。垂數以為言,頗與評廷爭。可足渾氏素惡垂,毀其戰功,遂與評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