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不需要特別去打聽,趙王妃只需要和其他宗親提起有意於這樁親事,旁人就會提點她了。
因此趙氏從來沒有怨怪過安怡,要怨怪也只能怪家門不幸,養出了小姑那樣的女兒。現在看來,自己養女兒也養得不怎麼樣,將來也不知要落到什麼地步。
趙氏想到這裡,分外黯然,也格外痛恨藏在後頭使壞的那個人,便鄭重道:“鄉君您放心,我都知曉了。不管後面是什麼人使壞,總要給您一個交代。”
像舅舅、舅母這樣的明理人真是不多了,安怡看到趙氏窘迫的樣子,不忍心繼續留下來讓她難堪,便拉著薛氏和趙氏告辭:“論起來,夫人是長輩,就不要太過客氣了,還叫我小安就好。”
趙氏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客氣話而已,把人送上馬車才折身回去。遠遠聽見王淑真要死要活的哭鬧聲,不由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先就讓人去尋了幾根麻繩過來。進得門去,不由分說就先讓人把王淑真綁了起來,忍住心疼,咬著牙,用力了王淑真幾個響亮的耳光:“不要臉的東西,早知道就該把你掐死了事。”
王淑真本來還想撒嬌撒潑,見狀被嚇呆了,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她娘這麼兇殘,真是連手指頭都沒動過她一下。待反應過來,就要死要活,她嫂子上來相勸,也給趙氏趕了出去,趙氏親手持了剪子,要去剪王淑真的頭髮:“不想活正好,剪了頭髮關進廟裡去做姑子。”
一剪刀下去,王淑真才明白自己今日真是逃不過去了,只好哀哀求饒。趙氏這才扔了剪子,陰沉著臉道:“光憑你做不出這種事,是誰指使你,讓你這樣做的?你不是去你姨姥家裡玩的,又怎會與朱側妃攪到一處?敢有半句假話,我立時把你的頭髮全部絞光了。”
王淑真拼命護著頭髮大哭道:“是張欣。她跟我說,讓我去找蜀王府的朱側妃,朱側妃一定會熱情接待我,還讓我有事只管苦苦哀求朱側妃。我和朱側妃說想去獅子山玩,她就說她來安排。那天姨姥家裡派車來接我,直接就把我送去了蜀王府,後來就遇到安怡在城門外,我就……”
張欣,這人怎麼這樣毒?趙氏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道:“立刻去把老爺請回來!”
第461章 後著
“王夫人看著不是不講理的人,怎會養出那樣的女兒?”薛氏百思不得其解。
安怡失笑:“養孩子的事,誰說得清?歹竹也會出好筍,知書達理的父母親也能養出不成器的孩子。我個人覺著,興許是太溺愛了吧。”
薛氏笑了:“也是,我和你爹都不怎麼樣,你和你弟弟是真不錯。”
安怡抱住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肩上:“也只是在您眼裡,我才是最好的。”
薛氏滿足地道:“那不然還要怎麼樣?娘一向都很知足的。只要你和謝公爺的親事順順當當的,娘真是別無所求了。”
馬車將近金魚巷,行人卻突然變得多了起來,以至於車都過不去,老焦喊了幾回沒人搭理他,只好道:“太太,姑娘,也不知道前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路堵得厲害,待小人去前頭瞧一瞧。”
安怡道:“不好,你去了,若是有人驚了馬怎麼辦?讓蘭嫂去。”
蘭嫂去了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了,臉『色』十分難看地道:“姑娘,要不您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張欣是個謹慎小心的『性』子,做事多留有後手。之前設計讓朱側妃與王淑真來擾『亂』她的心神,再安排人對著她潑毒狗血,一計不成便還有一計,想必此刻就是那另一計了。安怡有心理準備,淡然道:“能避去哪裡呢?說吧,什麼事?”
蘭嫂道:“是安侯府上的三夫人,仿效之前遂伯夫人,穿著素衣素服,披著荊條跪在席子上,口口聲聲都是來向您請罪求饒的,旁邊還停著一具擔架,上頭躺著的是那位許久不見的安七公子。這也罷了,讓人覺得不太好的是,三夫人看上去神思恍惚,那位安七公子也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的樣子。
之前老太太先他們回來,老爺生恐驚嚇著老太太和小少爺,便讓人把馬車趕到平太太府上去了。老爺自己也不在家,另外使了趙管事看著不讓出大事,婢子才走到巷子附近,家裡人的就攔住婢子傳了信,說是也讓姑娘和太太先避開道境中成最新章節。等到天黑,三夫人自然受凍不住,自會偃旗息鼓。”
看上去好像是之前她明裡暗裡給安侯府施的壓起了用,大房和二房聯手對付三房,終於『逼』得田氏沉不住氣,帶著安憫來賠罪了。可是以安怡對田氏的瞭解,田氏這樣做十分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