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懷嗎?
她滿心羨慕地想,終於在幾多猶豫後走進幼兒園,在得到園長的允許後就這麼待了下來,幫忙做一些簡單瑣碎的工作。
或許是終日接觸小朋友的關係,園長和三位女老師都非常開朗而且耐心十足,薛紫兒畏縮的個性在剛開始時曾經令她們相當疑惑,於是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恐懼,她們都相當諒解,有位老師甚至還為她掉下眼淚。
和這麼善良熱心的人在一起。薛紫兒相信她終有一天可以成為這麼棒的人,所以她很努力地在這裡學習,學習如何去相信人,去愛人。
偶爾,在無事可做的閒暇時候,薛紫兒會想起長岡皇子,想起他們同住的那段
日子,想起他們如何相遇,又是如何分離,然後她的胸口就會開始疼痛,疼得令她落淚。
然而薛紫兒並未因痛苦而退卻,相反的她只要一靜下來就是想著他,她長這麼大以來唯一的一次戀愛,雖是苦澀不堪的單戀,卻是她僅有的回憶。
愛上他是苦中帶甜的美,紫兒是這麼想的。
走進辦公室的薛紫兒拿起話筒,在聽見熟悉的聲音後露出了笑容。
“姐,是你啊。”
“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的電話?”
“說得是。”紫兒又笑了。
“你還好吧?聲音聽起來還不錯,挺有精神的樣子。”
“我很好,大家都很照顧我,你用不著擔心。”
“錢呢?夠用嗎?”
“足夠了,這裡管吃管住,園長給我的零用金都沒地方可花呢。”
“是嗎?”薛靜文笑了。
“我正在聽小朋友們唱歌呢,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呃——”薛靜文清了清喉嚨。“其實沒什麼啦,問問你的近況而已。對了,紫兒,你……你還記得嗎?那個住在我們家隔壁大學生,高高瘦瘦的,好象是姓丘,曾經出國留學,回國以後在老家那裡開了補習班。”
“邱?嗯,好象有點印象,不過不是很清楚。”
“只有一點點印象嗎?連他的臉都想不起來了?”
“很模糊,都這麼久以前的事情了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前天我打電話回家,老爸說他被人狠狠揍了一頓,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是長岡皇子那傢伙做的吧,薛靜文愈來愈肯定。
“這件事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是沒什麼關係,不過好玩吭,我挺討厭那個傢伙的。”
“那不應該幸災樂禍,人不厚道了。”
“沒辦法,我就是開心得不得了,想說給你聽聽,”薛靜文停了停,又道:“我就是想說給你聽聽。”
薛紫兒靜了靜,之後說:“我知道了。”
“那麼你加油吧,偶爾要打電話回家喔,爸媽是很惦記你的。”
“我會的。”
“那麼再見了,紫兒。”
“再見。還有,姐,我會上臺北去喝你喜酒的。”
“還早,還早著呢。”薛靜文說著就掛了電話,薛紫兒則是拿著話筒,陷入了深思之中。
尾聲
春去秋來,慶祝了聖誕節過了舊曆年,轉眼就是一年一度的婦幼節。幼兒園裡熱鬧滾滾,不僅舉辦了運動會,還有各式趣味競賽和表演,家長都到園裡來和小朋友們一起同樂。
薛紫兒參加了滾球接力賽,比賽結束後她和小朋友一塊又笑又跳的,為他們這隊勇奪第二名而歡呼。
在這裡待了近一年半,她有了許多好朋友,雖然他們大都非常“年輕”,但正因為他們是如此天真坦率,薛紫兒覺得自己因此獲得了重生。
來到這裡太好了,她經常都有這樣的想法。
拿了瓶礦泉水,薛紫兒躲在樹蔭下納涼,南臺灣的豔陽即使在春天一樣會教人冒汗的。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直達心底,她滿足地閉上眼睛,卻感覺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
“咦?”她睜開眼睛,看見一個扎辮子的可愛小女孩。“啊,原來是巧美。”
拉過她軟軟嫩嫩的小手,薛紫兒笑著問:“怎麼了?為什麼不和大家一起玩呢?”
“跟小孩子在一起一點都不好玩。”小女孩鼓著雙頰說。
薛紫兒聞言失笑。
“為什麼這麼說呢﹖巧美自己是小孩子啊。”她說。
小女孩聽了翹起鼻尖道:“我跟他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