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許久未練舞有些生疏這自然是假的,桂枝怎麼可能會忘記張梅香傳授給她的每一個動作?
即便是在湖心島的那段時間,她也每天都會練功,無一日荒廢。
當晚,桂枝讓曲夜來從司膳那裡取了些木柴,並將其立於庭院內,隨後她便踩著這些木樁練習。卻見她舉手投足間輕盈飄渺,動如脫兔,曲夜來看得是目光呆滯,眼花繚亂。
“哇,司樂大人跳得也太好了吧,與城裡那些頭魁相比毫不遜色呢!”曲夜來拍著手,在一旁激動地誇讚著。
桂枝頓了頓,在一根木樁上穩住之後轉身一笑,隨後以一個極其靈巧的姿勢旋轉一週後落在地面,優雅至極,宛如天鵝泊湖。
自然是要比那些頭魁更加出眾的了,想她楊桂枝沒有離開臨安之前,那些所謂的頭魁,可有一人敢冒出頭來?
也就無非那杜婉茵偶爾出來爭一爭,而桂枝還聽說那女子已被趕出教坊,反而嫁入了趙家。
的確不假,與此同時在那臨安城內的趙令才府上。杜婉茵坐在正堂內,一身的富貴豪氣掩蓋不住,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似乎聽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兒。
作為趙令才第一個明媒正娶的夫人,杜婉茵完全地將趙令才拿捏住了,先前是趙令才處處要求她,而現如今,後者每天能不能離開趙府,都得看杜婉茵的臉色。
今日好不容易,趙令才被放了出去和他的幾位好久沒見面的狐朋狗友吃些酒,而杜婉茵也沒閒著,叫了些曾在錦繡教坊相識的“好姐妹”來到了府上。
這些姐妹當下也都待在錦繡教坊內,只不過與那王姑姑的關係不太好,隨時面臨著被趕出來的可能,所以她們也要提前為自己想好後路。
沒過多久,家裡的侍女帶著幾個姑娘走了進來。就這幾位個個重施粉黛,濃妝豔抹,臉上畫得都沒個人樣了。
相比之下,還是杜婉茵能看上兩眼。
後者高傲地坐在堂前,面對著眾姐妹的到來,也不起身,而那些人自知是來求杜婉茵的,便也十分客氣,毫不計較地走到跟前施禮。
“杜姐姐好!給杜姐姐請安了!”
杜婉茵笑了笑,示意眾人各自坐下,緊接著又命下人端了茶水來,圍繞成一圈。
幾人倒是沒有心思喝茶水,直接便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杜姐姐如今可是飛黃騰達了,原本就是富商的閨女,這又嫁入了皇室宗親,而且趙相公自從有了姐姐後,小妾都沒納呢!看樣子是打算獨寵姐姐了!”
趙令才不納妾,是他自己想的嗎?是就怪了,他是因為杜婉茵的壓迫才不得已而為之。
聽著眾姐妹的調侃,杜婉茵輕哼一聲,隨後說道:“各位姐妹們,最近在錦繡教坊待得如何呀?王姑姑有沒有給你們臉色看啊?”
“哎呀,姐姐您就別提了,王姑姑近日裡看我們,那一眼一個不順,恨不得我們現在就離開錦繡!”
“還好,我們與她說好了在這次觀潮節後,我們便離開,想著來找姐姐,提前尋個出路。”
“姐姐,您現如今可是皇親國戚家裡的夫人,只是觀潮節與太后壽宴同日而辦,場面恢宏非常,如果姐姐能在太常寺卿面前美言幾句,讓我們姐妹幾個也去那表演一番,想必日後也能嫁一戶好人家呀!”
杜婉茵聽出來了,這是想讓她去替這幾位在太常寺卿面前說話?
她笑出了聲,但心裡卻已經開始罵街了。
哼,你們這些人還想讓我幫忙找?我都見不到太常寺卿!
她剛想婉拒,卻瞧著那姐妹幾個竟然每人都從身上掏出了一些金銀首飾,而且有的還十分珍貴。
杜婉茵心動了,既然做了表面姐妹,不如把這表面做到底,她應了下來,並且表示會在觀潮節前夕詢問太常寺卿,看看能不能給幾位留出個主舞的位置。
現如今她自己已放棄練功了,都嫁入了趙家,何必每天再練那累死累活的舞蹈功底,她又不像是桂枝。
一番談笑後,那幾位姐妹兒各自散去了。
杜婉茵看著滿桌的金銀首飾,心裡美滋滋的。隨後便打發了旁人去一趟錢塘江邊,因為她知道太常寺與德壽宮的人近日正在錢塘江邊佈景,想必太常寺卿大概就在那裡,反正沒有多大機會,但表面還是該裝一裝的。
府上的僕從接了命令,趕忙離開趙府前往錢塘江邊。待打探好了訊息,再回到府上時,趙令才也剛回來。
他現在都不敢在外面待得太晚,否則回到府上,就得睡在前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