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
她望著綠柳:“只是王府內院的是是非非我們不能捲入,只有越發小心才是。”她不是一個善於與人爾虞我詐的人,但也不能任人宰割。
這一回隸王府的大門早早開啟來,婆子引著蘇雲去到了內堂,隸王妃早已在那裡等著了。
“蘇娘子,”隸王妃含笑望著她,“聽聞府上小郎滿月,我一直想去瞧瞧,只是怕擾了你清靜,所以只好今日請你過來了,身子可都好了?”
蘇雲見了禮。這才在一旁坐下:“多謝王妃掛心,身子已經大好了,前一回在行宮多得王妃關照,才能平安回來,實在是感激不盡。”
隸王妃擺擺手:“蘇娘子太過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說起來,今日怕是還要請蘇娘子替我做一套衣裙。”她臉色有些蒼白了,微微蹙著眉說著。
蘇雲自然是應下了:“不知王妃這一次想要什麼樣的衣裙?”
隸王妃苦笑一下,輕聲道:“前一回的衣裙也不過只留了他幾日,如今早已忘在腦後。哪裡還肯來。”她臉色有些青白,面上也沒什麼血色,鬱郁不歡。
蘇雲一怔。想不到先前隸王妃的歡喜竟然沒能維持住幾日,原以為已經是峰迴路轉,隸王還是撇下她了。只是靠新衣裙又能留得住幾日,不過是一時新鮮,用得多了也就不上心了。
“王妃。這又是何必,”蘇雲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說道,“這般費心,王爺也不過是圖的一時新鮮,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隸王妃眼圈微微泛紅。低下頭去:“我何嘗不知道這不能長久,只是他已經兩年不肯進我的廂房了,那晚我穿著你做的衣裙在園子裡見了他一面。他真的就來了,連著兩日都留在我的房裡,那時我便想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可是……沒過幾日他便不再過來了。”
蘇雲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裡也十分難過。她貴為王妃,身份何其尊貴。但終究也不過是一個不得丈夫寵愛的女人,兩年不見一面,這與棄婦又有什麼區別,給她名分,卻又不在意她的生死,任由妾室欺負她,也不過是另一個蘇雲娘。
她握住了隸王妃的手:“若是他的心不在你身上,縱然有再華貴美麗的衣裙,也是留不住他的,與其得到幾日的眷顧便被丟下,還不如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反倒不會難過些。”
隸王妃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順著臉頰緩緩而下:“我何嘗不知道他只是一時新鮮,對我沒有半點情意,自成親之時起,他便對我冷冷淡淡,說到底終究是怨我,怨嫁進王府的為何不是姐姐,偏偏是我。”
姐姐?蘇雲愣住了,難道當初隸王看上的是隸王妃的姐姐?
“王爺與我二姐自幼便相識,而聖人也有將徐家娘子賜婚與他的意思,只是原本訂下是二姐嫁進王府來為妃,尚儀局連聘禮都送到府裡了,可是第二日的詔諭上卻是我的名字,而二姐去被送去了東宮,成了太子良媛。”隸王妃噙著淚慢慢說,“自那日起,王爺便對我冷若冰霜,他心裡一直是怨著我的。”
想不到隸王原本的心上人竟然是叫太子奪了去,隸王妃卻是為了這個一直被冷落,說來這李唐王室裡的男女關係還真亂,李隆基搶了自己兒子的老婆,他兒子又搶了弟弟的心上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只是隸王妃也未免太過無辜了,嫁進王府又不是她願意的,偏偏要被丈夫這般冷落。
她掏出手絹,輕輕放在隸王妃手中,低聲道:“王妃,若是求不得,何不放開手去,與其時時處處想著如何討得他歡心,萬般辛苦都沒有結果,還不如放開胸懷,做回自己,反倒來的自在。”雖然不知道隸王妃這位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能不能理解自己的觀點,但是她還是想勸一勸,不忍心這樣好的女子一輩子被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毀了。
隸王妃愣愣怔怔坐在席上,蘇雲要她不要再千方百計去留住他的心了,讓她做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只是蘇雲說的不錯,她費了這許多心思也沒能讓他真正將她視為妻子,任由妾室欺凌她,羞辱她,與其再這樣毫無希望地等下去,倒不如撂開手,清清靜靜過自己的日子,就如同二姐在東宮裡一樣。
她苦笑一下:“你說得對,不管費再多心思,也得不到王爺的愛重,這個隸王妃也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空頭銜,我又何必這般委屈求全,費盡心思。”她握住蘇雲的手,含淚笑道,“多謝你,若不是你肯與我說這些,只怕我還會日日想著他能來看我。”
蘇雲看著她慢慢失去光彩的眼眸,卻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打破了她這麼久以來的希望,或許她自己也是明白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