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道:&ldo;人間自有人間道,魔殺人,是為入侵他界,仙斬魔並非是因為他們殺人,維護六界秩序是仙門的責任,倘若入侵有理,那這六界早已無仙妖人魔,只餘神族。&rdo;柳梢強辯:&ldo;什麼魔性都是你說的!你又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rdo;洛歌&ldo;嗯&rdo;了聲:&ldo;先學琴。&rdo;&ldo;我才不學!&rdo;柳梢氣哼哼地,還是抱著琴坐了下來。學了六識曲才能繼續修煉,仙門有錯沒錯,她都會報仇,正如陸離是人是魔,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柳梢就是這麼個偏執的人,死死地守著屬於自己的東西,無關道理。當所有人都放棄你,他陪在你身邊,保護你縱容你,你會如何選擇?是要道義,還是血性?洛歌從最基本的手法教起,柳梢只想儘快學會了事,她在這上頭根本沒有天賦,聽得心不在焉,洛歌糾正幾次,柳梢依然故我,洛歌便不再說了。見他讓步,柳梢得意洋洋地撥絃,誰知那琴絃突然反彈回來,打在手指上,柳梢痛叫了聲,連連抽氣。&ldo;錯了。&rdo;洛歌平靜地道。柳梢氣憤地瞪他一眼,忍著脾氣再勾弦,不出意外地又吃了一下。洛歌面不改色,撥了下弦作示範。&ldo;我不學了!&rdo;柳梢忍不住將琴一丟,跳起來瞪著他嚷,&ldo;誰要學這個!&rdo;洛歌並不生氣,收了琴,起身進殿。柳梢也朝著殿門重重地哼了聲,大步走回房間。反正他都說了,那個《六識曲》只能暫時壓制魔性,學來又沒什麼大用,何必白吃這些苦頭。自此,兩人再沒有說話,只當沒發生過這事。一個月後,洛歌外出辦事歸來,剛走進重華宮結界,就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琴聲。柳梢抱著琴坐在臺階上,嘟著嘴。琴聲未必好聽,手法卻沒錯了。。俗話說&ldo;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rdo;,柳梢成長在欺軟怕硬的武道,骨氣都是多餘的,豈會當真不懂變通?不過是被陸離寵得無法無天罷了,如今被洛歌軟禁在紫竹峰,性子倒是被磨去大半。她開始發現這樣鬥氣其實全無好處,洛歌多的是時間跟她耗,她卻不能被關一輩子,耽誤修煉,報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所幸洛歌臨走前留了本琴書在石桌上,其中教習畫面生動,柳梢耐著性子邊看邊練,學會了辨音,糾正了手法,當然也吃了不少苦頭。看著那略微紅腫的指頭,洛歌暗暗點頭,沒有打擾她。柳梢是真的練入了神,魔力被封印,手指磨得生疼,她也算頭一回這麼有毅力,咬牙堅持下來了。照著書上練習完畢,柳梢才長長地吐出口氣,感覺手指火辣辣的,不由得甩了甩,起身打算去泡一泡四海水。&ldo;很好。&rdo;洛歌開口讚了句。柳梢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後,多日苦練得到稱讚,柳梢也十分歡喜,裝作不在意:&ldo;我都照你說的做了,到底什麼時候學那個《六識曲》?&rdo;洛歌便往她旁邊坐下,衣袖揮過,冰絃琴已橫在了膝上。錚然一聲,大是不同。柳梢正在自鳴得意,聽到這聲音立時焉了,就算她沒有天賦,苦練這幾日,多少也懂了一點,其中差距如此明顯。奔波多日,白衣不染塵,俊顏無倦色。從這個角度看,斜飛的雙眉下,挺直的睫毛擋住了凌厲的眼睛,卻擋不住仙門頂峰的氣勢。冰弦閃閃,袖上天絲閃閃,手指修長,一按一勾之間都透著從容。不過是好看點!柳梢嘟著嘴,其實她也清楚洛歌對自己很好,之前要幫忙解毒,後來又救她性命,可他是仙門的人呢!自己又沒讓他救,誰叫他多事!就算是他,也不能阻止自己報仇,最多將來報答就是了。&ldo;用心。&rdo;洛歌開口。&ldo;我看著呢!&rdo;柳梢嘴硬,立即收起雜念。。因洛歌阻攔,魔軍到底未能進妖界,無跡妖宮與百妖陵之戰結束,雙方各有折損,百妖陵元氣大傷,閉陵休戰,無跡妖宮也折損不少兵將,妖君白衣終究未能實現一統妖界的志向。援助不成的魔軍撤回虛天,路上不可避免地與仙武聯盟碰了一場,無非是出氣,倒沒鬧什麼大亂子。對於柳梢被仙門囚禁的事,魔宮幾乎無人在意,如今的魔尊徵月並沒有任何搭救行動。盧笙負手站在魔雲中,斜吊的眉眼更加陰鷙,銳氣過分刻意,倒是透出一絲淡定威嚴。他看著對面的月冷笑:&ldo;她就是被你變成了不自量力的廢物,才會自取滅亡。&rdo;&ldo;那是我的補償,&rdo;月拉攏斗篷襟,&ldo;為魔族未來,她應該得到的補償。&rdo;盧笙微嗤:&ldo;她如今落在洛歌手裡,魔宮不會為了一個廢物做無謂的犧牲。&rdo;月笑了:&ldo;放心,她並不需要你搭救。&rdo;盧笙意外,半晌道:&ldo;你到底想做什麼?六界碑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