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淤傷吻痕,還有眉間的淺淺憂鬱,竟渲染出難得一見的脆弱的違和感,給人帶來一種異常鮮明的視覺震撼力。
受傷的蘇烈,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頹廢的致命魅力。
我呆了一呆,隨即再次懊惱自己的自控能力,斂神掙脫那股要命的無端吸引力,開始凝神思索:蘇烈手臂上原本包紮得嚴實緊密的傷口,為什麼再度迸裂了呢?
記憶一下子回溯到昨晚,翻身時隱約聽到的那一聲悶哼,那不似女性的急促喘息,過於大力的緊密擁抱,稍過硬朗的堅實身軀,令人窒息的熱度空間,讓我再次醒悟到,昨夜我迷糊中壓著肆意侵犯輕薄的那人,定是蘇烈無疑。
雖然內心想極力否認這個潛在事實,但是手足已是自動的一陣發涼發冷,微弱飄渺的希望猶如剎那火光轉瞬即熄,無法帶我逃離尷尬的境地,我在心中大聲哀嘆,我是不是瘋了,竟然主動對蘇烈下手?
雖然有感覺沒有做到底線以下,但是最近我真的這麼慾求不滿嗎?
內心中的鬱悶無法排遣,突然便爆發出來,猛地開口質問對方:“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對方眉毛一挑,平靜反問一句:“不是你把我弄進來的麼?”唇角的笑意幾乎讓我暴走,我有種世界要崩潰的錯覺。
抬手矇住雙眼,一時間感覺好無力。
烏龍事件再現,這回可不比上回了,自己糊塗爛醉而被欺負的人可是清醒的很呢,面子上實在掛不住,這次可是真真正正地糗大了!
上帝保佑,雖然我不相信任何佛祖神明上帝耶穌,但我還是祈禱,但願自己酒醉之時沒有說出喜歡男人之類的可怕糊塗話來。
不知為何,再次對上蘇烈的目光時,對方那雙原本因沐浴的水氣而顯得懶洋洋迷濛的眼眸,突然變得深刻犀利了起來。
一道直射過來的剖析推研的目光緊緊鎖住我,纏繞住我,沒有言語,我卻感覺到他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向我傾訴。
那目光中蘊涵了太多的複雜情愫了,我頓時知曉,對方並非粗神經到忘記了昨夜的荒唐放縱,只是那人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一道令人難堪的答題,他不介意這些,也許鬧彆扭放不開的始終都是我一個人而已。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說放便能放下的啊!
卻見蘇烈突然輕輕一笑,目光轉柔,然後從容不迫地吐出一句猶如救贖的話語:“在瞎想什麼呢,我們昨晚沒什麼。”
我幾乎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訕訕笑著借對方話語下臺:“那個,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好象有點失控,弄傷了你的手臂,抱歉!”
雖然有轉移話題的嫌疑,但是真的感覺歉意,但見蘇烈眼底飄過一絲淡淡的無奈。
心底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對方的退讓不計較象是對我無聲的譴責,明知道對方在意的不是手臂上的傷,可此刻我渾濁的大腦再無力分析各類細膩情緒的起因,宿醉過後的眩暈由於突然的放鬆而趁機大舉侵襲過來,蓋過了最初強有力的震撼。
我痛苦地按了按太陽穴。
“宿醉不好受吧,你真要長長記性,吸取些教訓。”蘇烈這話說得是沒錯,可我不是那類善於吸取教訓之人,不然也不會老給家人闖禍惹事了。
我悶悶接道:“是,酒真他媽是個好東西,就是喝多了不太好,容易失控亂性……”
四周的空氣一下子靜默下來,有一種踩著地雷無法動彈的沉悶感覺。
呃,我好象說錯話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時這人面前,實在不適合傾吐心中的鬱結,也許他此刻比我更鬱悶呢!
“你……這麼怕跟我接吻嗎?不喜歡?”
還未調整好思緒,蘇烈的坦率便非常直接地攻了過來,我始料未及被打個正著。
這根本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的問題好不好,老大?
我幾乎要投降舉小白旗。
一時不知該如何介面,只得道:“你……說話真直接。”
“是嗎?”蘇烈看出我顯然很想規避這個問題,於是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主動轉移了話題,“我給你調杯蜂蜜水吧,聽說喝了這個能緩解頭痛。”
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謝了。”
喝完蜂蜜水,卻見蘇烈已經將掛在臂膀上的白毛巾隨手撂置在沙發扶手上了,人也懶懶地陷進沙發的另一頭去了。
修長的兩腿半舒展在長沙發上,擺了個極有型的交叉姿勢,然後慢悠悠從邊上茶几上取了茶杯,給自己泡了杯香濃的紅茶,慢慢品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