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六殿下可以放心了。”
青衫男子微微頷首,平淡道:“本君此來,一則是為了借貴族的聖物一用,二則是打聽貴族的一個族人。”
羽涅族長輕咦了一聲,不卑不亢的含笑道:“若六殿下不能直言相告,借本組聖物所為何事,那麼老夫無法做主,任由六殿下將聖物帶離萬載蠻荒,至於族人,本族族人足有十數萬之多,不知六殿下想要問誰。”
青衫男子也並未想過三言兩語便能將聖物借出,但若能在羽涅口中打聽出那人的來歷和下落,便也不用藉甚麼聖物了,念及此,他平靜道:“本君想請教族長,貴族中可有一名叫做水天無的族人,大約千年前離族失蹤。”
“沒有。”羽涅族長啜了口茶,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青衫男子瞧得分明,在他說出水天無這個名字時,羽涅的身子分明狠狠僵了一下,沒有二字才脫口而出的,顯然,此人知道些甚麼,且隱瞞了些甚麼,他略一沉凝,深眸似水,平靜的直視於羽涅族長,沉聲道:“本君提醒一下族長,若本君所料不錯,水天無此人,乃是貴族的大能之士,修為當與族長不相上下,或許此名乃是化名,但,貴族大能之士失蹤,族長又豈會不知。”
羽涅族長垂首,瞧著杯盞中自己難看的臉色,不禁有些掙扎,而掙扎了
良久,他驀然抬頭,依舊含笑道:“老夫雖然年邁,但所幸並不糊塗,族中若真有如此天縱奇才,老夫又怎會不識,六殿下,族中的確沒有一名叫水天無的族人。”
青衫男子鬱結的吁了口氣,心知無法從羽涅族長口中問出甚麼詳情了,他暗自唏噓,幸而來時,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不怕此人推諉拒絕,旋即依舊不驚不怒的平靜道:“既如此,本君想要借貴族聖物一用,不知族長意下如何。”
羽涅族長揚眸含笑:“還是老夫之前所言,不知六殿下借本族聖物所為何事,若不言明,老夫恕難從命。”
青衫男子深眸似水,淡然道:“族長恐怕尚不知曉,本君剛剛執掌了妖族執法堂,身負維持清規戒律,辨明血脈身份之責,此番相借聖物,只為執法,並不作他用,還請族長應允。”
羽涅族長不知想到了甚麼,神情一滯,原想拒絕,但此人卻搬出了執法堂這面大旗,逼得他無法拒絕,再者,他生出個詭譎的念頭,或許,或許能借此人之手,將經年舊事做個了結,遂掙扎著開口道:“六殿下既已如此說了,老夫,”他嘆了口氣,緩緩道:“請六殿下隨老夫移步先祖祠堂,請出聖物罷。”
不久,寒潭之上泛起一道金光,直衝雲霄,引得無數族人駐足圍觀,一陣地動山搖之後,才平靜下來。
旋即,一道青色身影在寒潭山脈下略一盤旋,旋即沖天而去,隱沒在了萬載蠻荒深處。
而寒潭之上的先祖祠堂中,燭影搖曳,光暈幽幽,肅然之氣在殿內盤旋不止。
上首端坐著一名婦人,衣飾簡明,生的眉目端莊,是個美人,瞧上去比羽涅還要年輕些許,可一族之長羽涅卻在她面前端端正正的跪著,神色複雜,一言不發。
那婦人啜了口茶,言語中沒有一絲暖意,肅然道:“今日,那六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羽涅族長恭恭敬敬的叩了個頭,道:“六殿下執掌了執法堂,今日前來,只為借聖物一用,以明辨血脈。”
“還有呢。”婦人微眯雙眸,眸光如刀,划向羽涅族長的心頭。
羽涅族長叩了個頭,沉吟道:“六殿下問及幼弟之事。”
婦人頓時睜開雙眸,精光一閃:“你仔細道來。”
羽涅族長略一沉凝,將方才與青衫男子的對答一字一句說的詳盡。
婦人聽完,竟將杯盞狠狠摜在了地上,手重重捶著椅子扶手,砰砰作響,惱怒道:“既如此,你怎敢將聖物借出,你是存心想要害了天兒性命,是麼。”
羽涅族長忙磕了個頭,一片赤誠道:“兒子不敢,幼弟千年未歸,兒子舉闔族之力遍尋不著,兒子想,咱們一族困守萬載蠻荒,無法隨意離開,可,可六殿下不同,若借他的手,或許,或許能查到幼弟下落,也未可知。”
聽得此言,婦人臉色稍霽,抬手摸了摸羽涅的滿頭花白的長髮,雙眸閃著微弱慈愛的光,重重咳了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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