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喜事,但他心中打突,小興旭的事兒果真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本特使突然想先去面見吾國的小公子,而後再與貴國長談,可好?”
步風眠突然轉變的態度,讓大殿上知情的三個人心中大驚。
糜玉珩只是驚訝,不似那兩人,心中怕是早亂了陣腳。看透他們心底的慌亂,他突然有種報復的快感。
“請允許本特使先行告退。”
叩拜後,步風眠轉身大搖大擺的正要走出大殿,猖狂的來去自如。
“慢著。”果然有人沉不住氣了,“特使留步。翾夫人與小公子現如今不在賢平居。”
“哦?”步風眠轉身,看向留他的汝南王。
“小公子深得太皇太后歡心,大王便請了小公子到宮中小住,翾夫人自然陪在小公子身邊。”
“竟是如此?王爺可是要說清楚,不然我還以為大王將翾夫人母子軟禁了呢!”
說者輕描淡寫,聽者都吸冷氣。
“大家無須緊張,本特使不過是開了句玩笑話,你我兩國邦交甚好,怎會有此等事情發生?大王,您說,是不是?”
步風眠說這話,看向的是糜玉珩。
糜玉珩面無表情,彷彿自己也只是個看戲之人,事實,他就是個看戲的人,無法左右劇情,卻預先知道結局的看客。
“特使果真是說笑了。”
“吾王今夜在宮中設宴款待特使,到時特使自然能見到小公子了。”
“既是如此,那本特使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就如王爺所言吧!”
他倒要看看今夜他們今夜又將如何收場?
宮廷夜宴,歌聲瀰漫,步風眠坐在席間,看著那些各懷鬼胎的嘴臉,等著好戲的上演,這是這處好戲早已是血跡斑斑,戲未上演,心已疼。
“公子旭小殿下到”
只見玉陽殿門外,一個兩週歲大的孩子被嬤嬤牽著走上殿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滿席的賓客,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的兔兒。
步風眠心中冷笑:果然是這招偷樑換柱,以為便可以瞞天過海?未免太過天真了。
他在公仲孜墨的書房裡見過小興旭的畫像,雖然那只是一週歲時候的,但不論從模樣到神采,都不是眼前這個小童所能比的,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更不是一日兩日的教導換得來的,如此市井小童,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這位就是公子旭小殿下?”
步風眠的聲音裡聽不出不悅,只能聽見驚喜,叫鼎坤等人都以為他真是信了,畢竟他們以為無幾人見過小興旭。
“這可不是小公子殿下嗎?一看便知是人中龍鳳。”
糜玉珩冷眼看著殿下的鬧劇,不想看,唯有低頭看著杯中晃動的酒液,如果可以他真願意自己此刻立即醉倒,再不用看到鼎家那些醜陋的嘴臉。
“那怎麼不見翾夫人,從來聽說翾夫人才貌雙全,怎麼今晚不見夫人陪著小公子一同前來。”
步風眠虛張聲勢的張望著,攪亂了原本竊喜的鼎家人。
“夫人夫人身體不適,故而不能親自前來。”
“果真如此?”
“當然如此,特使認為本侯爺會騙你不成?”
“你們撒謊”步風眠突然拍案而起,震到了桌上斟滿的美酒,嚇傻了席間所有人。“你們”
“旭兒我的旭兒”
“夫人,夫人,你不能進去啊”
☆、雷鼓嘈嘈喧武昌
“夫人,夫人,你不能進去啊”
殿門外幾名禁衛軍追著瘋瘋癲癲的曄謦翾進了大殿,突然加入的角色也不知是驚了正在上演的好戲?還是為好戲增添了幾分精彩?
有一點是肯定的,不速之客的出現定是攪亂了鼎家與預先編好,以為天衣無縫的劇情。
曄謦翾衝上來就抱著殿上的孩子不放,胡亂叫著。
“旭兒,旭兒,你是我的旭兒“突然,她又像是被點醒了似的,發現眼前的小童的不對,推開他,踉蹌地站起來,“不,你不是我的旭兒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冒充我的旭兒?我的旭兒呢?我的旭兒到哪裡去了?”
她抓住身邊的人,搖晃的問著,“你有沒有見過我的旭兒你有沒有見過我的旭兒?”
“來人,還不把這瘋婦帶下去?”
老謀深算的鼎坤也亂了陣腳,機關算盡的唯獨沒算到會有這麼一幕。
“慢著”
步風眠終於在震驚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