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特意側耳細聽,想要多瞭解一些周重與宋家的恩怨。可是大廳里人多口雜,這個說那個也說,雖然討論的都是一件事,但每一桌人討論的重點都不一樣,劉寵聽的是頭暈腦漲,最後終於聽到事情的重點。
原來周重之所以與宋家發生衝突,竟然是因為宋家之前借逼債為名,逼著周重退掉了妹妹與宋二公子的婚事。如此一來,整個事情就變成了宋家無恥在先,昨天周重只不過藉機報復一下罷了,雖然手段有點不光彩,但卻也情有可原。
“哼,退婚也是活該,宋家現在如日中天,而你們周家卻一下子敗落下來,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應該主動去退婚,非要人家上門羞辱,枉你周重還號稱神童,簡直是愚不可及!”劉寵走出品香樓的大門,臉上露出一種陰狠的表情道。他對周重的嫉妒已經深入到骨子裡,哪怕現在周家敗落了,他也依然聽不得半點稱讚周重的話。
就在劉寵離開品香樓的同時,樓上蘭亭閣的雅間內,鄭經和張況也從李政那裡得知了周重與宋家衝突的原因,只見鄭經猛然一拍桌子,滿臉怒容的站起來道:“宋家果然是無恥小人,文達家中這才剛剛落難,身為親家非但不在危難之際幫扶一把,反而還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舉,同時也汙了周小姐的名節,這種無恥之尤的舉動,就算是殺了宋氏父子也不為過!”
鄭經為人最是方正,尤其看不得那些仗勢欺人的勾當,平時喜歡抱打不平,在松江府的普通百姓中很有聲望。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宋家父子逼著周重退婚的舉動也最為憤怒,心中對周重的那一絲懷疑也立刻煙消雲散。
看到鄭經的反應,李政也是一下子站起來道:“痛快!像宋家父子這種人,自然用不著和他們講什麼道義,文達才僅僅坑了對方七十兩,若是我的話,非得坑宋家上千兩、上萬兩不可!”
看到兩個知交好友都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一向性子和善的張況卻表現的很冷靜,開口向李政問道:“伯勞,宋家退婚的訊息確定嗎,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絕對確定,為這件事我還花了十枚大錢,好不容易才從一個人的嘴裡問出來,而且不但我知道,好多人都已經得到這個訊息,咱們樓下的大廳裡就已經傳開了。”只見李政再次坐下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接著又有些神秘的道,“另外說起退婚這件事,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信。”
“哦,什麼插曲?”是人都免不了有一個八卦之心,比如鄭經和張況,他們雖然擔心好友周重的處境,但現在聽到李政的話,還是忍不住湊過來追問道。
“嘿嘿,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這個訊息是我花十個大錢從一個人嘴裡買來的,這個人其實是住在周府附近的一個潑皮,當天更是親眼見到宋家退親的事,若是兩位仁兄想聽的話,咱們還是老規矩,十文錢三人平攤,我之前跑了那麼長的路,所以出兩文就行了,剩下的你們每人四文!”李政伸出手做了個人人都懂的要錢手勢,別看他是個讀書人,但在錢財上卻是個最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哪怕是一文錢他也不肯吃虧。
若你以為李政是個愛錢如命的窮秀才,那你可就錯了,其實李政同樣出身於鉅富之家,家中錢財數以萬計,只不過他們家的生意並不在松江,而是集中在蘇杭兩地,因此在松江本地的名聲卻不怎麼顯著。
李家世代經商,到李政這一代時,才好不容易出了李政這麼個讀書苗子。李政的父親和叔伯們都將他視為家族在仕途上的希望,平時對李政幾乎是百依百順,試問出身於這種家族的他,怎麼可能會缺錢?
不過不缺錢並不代表著不在乎錢,李政可能是受到李家世代經商的影響,對錢財的觀念與一般讀書人不同,他認為該花的錢一文都不能少,但不該花的錢,卻是一文也不能多花。親兄弟之間還要明算賬,更何況是朋友?
鄭經與張況都與李政相交多年,自然知道這個朋友的臭毛病,另外他們也知道,別看李政看起來好像很扣門,但若是朋友有難,他絕對是最大方的一個。比如周重家中落難,前段時間他們結伴去探望,李政表示要替周重把欠下的債務都還了,但周重卻是死活不讓,為此兩人差點吵起來,最後還是張況從中打圓場才平息了兩人的爭執。
只見鄭經與張況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幾分無奈,接著兩人把荷包掏出來數出四文錢交給李政道:“給你,這下可以說了吧?”
李政笑嘻嘻的把八文錢數了一遍,小心的放到懷裡道:“兩位仁兄聽好了,賣給我訊息的人叫趙二,是周府附近的一個潑皮,此人前幾天親眼見到宋氏父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