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陽覺得兄弟幾個裡,狼子野心最深藏不漏的恐怕就屬楚墨塵。
“王爺今日太過喜形於色,當收斂一二才是。太子畢竟是聖上一手教導,雖然近些年來荒誕了些,但他還是聖上的兒子。”高祝看著一臉喜色,唇角輕勾的楚慕陽,有些擔憂的提醒道。
“先生說的極是,是本王太過高興了,”楚慕陽親自動手倒了杯茶,遞到高祝手裡,“不知先生覺得接下來本王當如何?”
“在下覺得王爺最好不要再動。”高祝接過茶杯,淡淡開口,“須知太子被廢雖然是他自己荒誕,卻也少不了我們的推波助瀾,聖上如今尚未從鬱結中醒過來,一旦清醒,只怕參與此事的人都逃不過這一劫。故在下才覺得,王爺應該韜光養晦,讓別人去爭去搶,我們只需要看著就好。”
“先生說的極是。”楚慕陽驀然醒悟,是了,他怎麼忘記父皇的心有多偏了?“先生以為,莊府如何?”
聽說莊嫻雅被刺客傷了臉蛋,但楚慕陽仍未死心。比起莊嫻雅來,雖然她的妹妹更合他的口味,但是莊嫻雅背後所代表的卻是莊婉柔永遠無法相比的。
比如說,莊嫻雅的身世;
再比如說,父皇對莊嫻雅的關注;
至於莊老爺子,就更不用說了,那完全就是一個修煉得道,就差飛昇的老狐狸。
“若得莊家六小姐,王爺大業必成,若是其他……”後面的話高祝雖未說出口,但兩人都知道是什麼。
楚慕陽何嘗不想,但他總覺得莊嫻雅對他有著莫名的敵意,從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這種感覺,想要討好她何其艱難?
“王爺若是覺得為難,不妨請靜妃娘娘出手。”高祝眯眼,迄今為止他還是看不透莊家六小姐,她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事,不費一兵一卒廢掉了王爺的兩大助力,但她的訊息來源或者說她背後的人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他卻猜不透。
——
莊老爺子端著茶杯,深色莫測的看著莊建洲,他實在是沒想到,藏了數十年的秘密竟然是從他這裡洩露出去的,而且還是從他媳婦手裡洩露出去的,見過蠢的就沒見過這麼蠢的,簡直沒藥可醫!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打算怎麼做?”看著小兒子一臉菜色如喪考妣的樣子,莊老爺子簡直恨不得撲上去弄死他,沒出息的玩意兒,腦子簡直被驢啃了!
“兒子準備……休了林氏?”
莊建洲看著自家老爺子喜怒難測的表情,吞了吞口水,他怎麼會想到林氏那個沒腦子又敗家的娘們兒會偷偷進他的書房,還發現了他書房裡的夾層,偷走了裡面的東西。
“蠢貨!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兒子?”莊老爺子氣得鬍子發抖,哐噹一聲重重的擱下茶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你若是有雅雅的一半,我也不用操那麼多的心思了!”
“……”莊建洲摸摸鼻子,暗自腹誹:一個雅雅都把你氣得鬍子掉了一大把,如果我再和雅雅一樣,您老的鬍子還要不要了?
“你尋個錯處,把你媳婦禁足在院裡,派人看著她,這事兒就憑她一個沒腦子的是想不出來的,沒準是受了什麼人的蠱惑,你派人盯緊了。”莊老爺子覺得心累無比,老大心思醇厚,醉心書畫,撐不起家業;老二倒是有點小聰明,但他孃的就是用不到正處,只會汲汲鑽營不思進取;老三倒是知道進取,偏生沒有走仕途的天分,人傻白傻白的,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輪到老四,辦事還像回事兒,但他孃的後宅就是一團糟,連媳婦都管不住。
“兒子曉得了。”莊建洲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禁足也好,他也一點都不想看見這個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眼皮子忒淺,心眼忒偏,又貪財,也不會教養兒女,要她有什麼用?真是浪費糧食又礙人眼球。
“還有你那閨女,婉柔,也不是個省心的東西,再叫我發現她背地裡給雅雅使絆子,我就讓人把她送到鄉下的莊子上,到出嫁那一日再回來。”老爺子劍眉緊皺,四房裡真是沒一個省心的玩意兒。
“兒子知道。”莊建洲一臉木木的表情,實在是被老爺子嫌棄的眼神看得快無地自容了,說實話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老爺子說的那麼差,可為什麼老爺子就是看他不順眼?
“還有,我知道你那裡最近可熱鬧得很,若是叫我知道你敢吃酒喝茶逛酒樓妓/院,,非打斷你的狗腿。”近些日子聖上心裡不痛快,底下的官員們戰戰兢兢,保不齊就有狗急跳牆的。莊老爺子最怕的就是有人朝著他的幾個兒子下手,俗話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