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無形。
師父義不容辭阻擋在中間,背對著清凝拍兩下小狐狸的腦袋:“各路賓客對朝歌分外關心,屆時你也過來,為師在太和大殿等你。”
清凝咬牙切齒,等到師父轉身時又恢復最平靜的一張面容:“師父請。”
展顏的朝歌也是等師父離開一剎那,立馬換上最無所謂的表情,“嗤。”
雖然相隔很遠,太和大殿的熱鬧紛呈卻能若隱若現的傳過來,鋤完草的朝歌洗乾淨了手腳,換了身潔淨的衣服,雄赳赳氣昂昂朝著前殿走去,可是還沒走出勾陳宮的大門,一看到人山人海,就望而卻步,輾轉反而跳回,關了宮門,一路潛逃。
長這麼大,頭一回感受這麼人聲鼎沸的現狀,就算是上回魔尊帶著部下前來瀛洲島也沒遇到過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吵吵嚷嚷的聲音似乎就要將一切淹沒。
朝歌捂住耳朵一直往北奔跑,直到一點雜音也不出現在耳廓,清風下的葡萄葉正是左右搖擺,就快風乾的水滴輕盈墜落,讓人眼前一亮。
但那透著陽光的色彩消失之後,這個世界又恢復空白。一身黑色盤龍鑲金衣著的男人隔著花架站立,不大的風卻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還是一如既往的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葡萄呢,朝歌。”
正在宴會上招待賓客的顏淵似是神經一震,四處眺望不見朝歌的身影,便側身下令,清凝隨之彎腰俯聽:“去勾陳宮把朝歌帶來。”
各大仙門中人切磋之際,人群中的散融看到清凝離開的身影,便也推辭著跟去了。
葡萄架下,孤傲的男人繞轉而來,帶著驚心動魄的微笑,讚許道:“這次居然沒有選擇逃跑,真是出乎意料。”
面對這樣一個人,無需虛假偽善,正因為是生而一起的人,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掩飾,朝歌的表情顯得這樣鎮靜成熟:“那是因為……師父馬上就會過來的。”
勾陳宮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但是遮蔽不曾隨著顏淵的離開而消失,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被施咒者感應到。男人不以為意,拉近彼此的距離,千百年過去,朝歌依舊長不大的模樣,能讓人輕易的撫摸頭頂的秀髮。
如果這是在很久以前,也許會為了這樣的愛撫而心花怒放,可是不知何時開始,這樣的感受變得異常極端,從仰慕到嫌惡,從最熟悉的親人到最冷漠的敵人。
男人俯身大半,貼近略有相似的一張容顏,長風灌入,交錯彼此的長髮:“說起來,應該感謝你沒有透露給顏淵任何一點關於我的事情……”
面對無動於衷的朝歌,男人用力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望著自己,“分明這麼膽小,卻又如此不屈……我為你建了‘臺隍夷夏’,為何不過來呢?你不是一直在等著我來瀛洲島接你嗎?”
回憶起太多的美好和悲傷,這樣的逼迫讓人瀕臨絕境。少女猛地推開男人的桎梏,哭著吼道:“我等的是我的哥哥,不是魔尊重黎!”
“從那個人背叛誓言,離開瀛洲島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的哥哥了……我的哥哥,不會再回來了。”
沒錯,那個跟著自己一起笑一起哭,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拍她腦袋錶示寵愛,肯為她夜以繼日的看著葡萄架的人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站在眼前的只是魔尊重黎。
重黎,日復一日之天明,也就是朝,多麼可笑。
從她聽到這個名字開始,所有的感情都發生質變,變成永遠不可觸控的過去了。
對朝歌如此,對重黎亦是如此。
“是的,從你放棄跟我去外界追求自由的那一刻起,你也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一個天生軟弱,畏懼外界;一個生性要強,渴望自由,無論怎麼走,都不可能有妥協的那一天。
有如鬼魅的身影走過身邊,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如果你堅持留在崑崙,我會讓你明白,顏淵的保護將是你一生最為錯誤的選擇。”
指尖最後留戀過那曖昧纏綿的墨髮,男人略有波瀾的情緒又恢復自然,伸手將少女的臉頰側轉過來,就要以吻告別之際,有人提攜劍道兇猛攻來,聲音亦是凜冽肅然:“放開她!”
男人揮袖成風,將清凝一擊撂遠,微窄眼簾,低頭附耳:“來得真是及時呢,你的師父。”
少女亦是冷漠如霜:“如你所見。”
“哼。”
清凝順勢跌落,散融出現得及時,險險接住,再抬頭魔尊已經不知去向。
看朝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