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一聲,西門厲連人帶刀硬被他這一劍之威震了回去,而卓慕秋自己卻再也站立不穩了,兩個踉蹌之後一下坐在了泥地上。
只見西門厲目閃厲芒,滿臉殺氣,獰笑一聲道:“卓慕秋!中了‘海角紅樓”龍涎香’之後還能出手的,你算是頭一個。可惜你妄動真氣只能加速‘龍涎香’在你血脈中的執行,並救不了你的命。”
抬手出刀,舉步逼了過來。
卓慕秋暗一咬牙,要支撐著站起來,奈何他渾身痠軟,腦中昏昏,再也用不上力了。
西門厲逼近了,臉色猙獰可怖,道:“卓慕秋!別怨我,你那死去的父親作的孽,西門家的這筆血仇,我只有從你身上討回來。”
舉刀就要揮下。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脆嬌美的話聲起自十餘丈外:“在這兒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西門厲臉色陡然一變,翻腕收刀,鬼魅—般地騰掠而去。
卓慕秋強支撐著往語聲傳來處望去,只見十幾丈外一條嬌小紅影像隨風飄動一般地冉冉飄了過來。
他只看出那是穿一身紅的女子,那女子飄行之間足未沾地,接著他就再也支援不住,只覺眼皮重逾千斤,兩眼一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口口口
“魔刀”西門厲靜靜地站立在黑夜寒風中。
他面前是密林一片,密得幾乎透不進一點風去。
他面對著樹林,兩手直直地垂著,那把“魔刀”已歸了鞘。
這麼深的夜,這麼冷的天,他站在這片樹林前幹什麼?刀兒一般的寒風吹動著他的衣角,他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跟尊石像似的。
突然,他兩眼之中閃漾起一種異樣光彩,那似乎是一種驚懼神色,好像密林之中,有什麼毒蛇猛獸要出來似的。
其實,“魔刀”西門厲又何懼什麼毒蛇猛獸。應該是比毒蛇猛獸還厲害,還兇惡的東西。至少它兇惡厲害的程度能讓“魔刀”西門厲畏懼。
就在這時,密林裡傳出一個冰冷話聲,那話聲不像出自人口,而像發自冰窟,聽進耳朵裡,能讓人機伶伶打個寒顫:“你要見我?”果然,西門厲機伶伶打了個寒顫,頭一低,恭謹說道:“是的,屬下有要事稟報少教主。”
林中人道:“什麼事?說吧。”
西門厲道:“稟少教主,‘海角紅樓’的人出現了。”
密林中“譁”地一聲枝葉響,林中人驚聲說道:“怎麼說?‘海角紅樓’的人出現了?”
西門厲道:“回少教主,是的。”
林中人道:“在什麼地方?”
西門厲道:“就在小山坡上那座茅屋前。”
林中人道:“這麼說你沒能殺死卓慕秋?”
西門厲道:“卓慕秋中了‘龍涎香’之後,經屬下一陣拖延,他已不支倒地,屬下正要把少教主的寶刀插進他的心窩要害,‘海角紅樓’的人適時出現,屬下只有舍了卓慕秋,趕快回來報與少教主知道。”
林中人冷然說道:“白費了我一番心血——”
西門厲機伶一顫,頭垂得更低:“屬下該死。”
林中人道:“你本就該死。你可知道卓慕秋是我唯一的勁敵,是我唯一的障礙?”
西門厲道:“屬下知道。無如屬下怕‘海角紅樓’的人一旦發現‘龍涎香’之後,會很快地找到卓不凡——”
林中人道:“卓不凡已經死了,而且已經人了土。”
西門厲道:“屬下知道,只是‘劍莊’永遠是存在的。”
林中人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明白了,你是害怕‘海角紅樓’的人找上‘劍莊’,壞了我的大事?”
西門厲道:“是的,屬下正是這個意思。”
林中人冷冷一聲道:“那麼你為什麼不在把我的刀插進卓慕秋的心窩之後再回刀自殺,這樣卓慕秋死了,我的障礙除了,‘魔刀’西門厲死了,那使用‘龍涎香’的人也死了,一點線索沒有,‘海角紅樓’的人何處再找‘劍莊’去?”
西門厲道:“這個——,屬下沒有想到——”
林中人冷冷一聲道:“你一時疏忽,卻很可能導致我多年的心血完全付諸東流,卓家的人我不過只逼死了一個卓不凡,其他的人還在,東西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你說叫我拿什麼回去見老教主?”
西門厲顫聲說道:“屬下知罪,屬下該死。”
林中人話鋒忽轉,道:“你怎麼知道那人是‘海角紅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