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盡頭,心裡忽然野草瘋長。
等齊少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望月亭下,吳蹤才從亭子上方探出腦袋來,戰戰兢兢的問到:“王爺,卑、卑職下來幫您嗎?”
看到王爺被女人給坑成這樣,不知道王爺會不會挖他眼睛哦。
魏青咬了咬牙,慢慢的吐出三個字:“你說呢?!”
吳蹤抖了抖,趕緊一個縱身跳下來。
魏青回到自己宮裡,就直奔寢宮。小九正垂著腦袋縮在迴廊下,被小北奚落得跟小雞仔似的。看到他走進來,小九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慌忙朝小北一揖道了句:“奴才去伺候王爺……”這就跑下回廊,跟上了魏青。
“王爺,您回來了?”
魏青沒說話,踏腳朝一旁的浴殿走去。小九也沒有驚訝,王爺每次從神衛營回來都會沐浴更衣。
他趕緊快走幾步,朝廊下兩個小太監吩咐到:“快去備了熱水來……”
100、色即是空,清心寡慾
他還沒說完,魏青就道:“不必熱水了。”
小九一愣,現在這個天用冷水洗澡,怎麼承受得住啊?他怕王爺是趕時間嫌麻煩,便勸道:“王爺,他們準備熱水也用不了多久。這個天兒洗冷水仔細著涼呢。”
魏青走到屏風前,便伸手給自己寬衣,懶得多說。小九見王爺絲毫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便知王爺這是決定了,他便不敢再多言,忙去放了冷水來,就上前替他寬衣。
待王爺衣衫褪盡,他看到王爺的小王爺高昂著,他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王爺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洗冷水啊。
他悄悄覷了王爺一眼,王爺很快就下水了。似乎被他看到,還有些羞惱。
王爺每天早上起來不都是這副樣子,也沒見王爺不自在,怎麼今日被他看著就好像很不自在似的呢?
難道是因為這是大白天,才會不好意思嗎?
他又斜著眼睛偷瞄了王爺一眼,忍不住在後面捂著嘴偷笑。又覺得有些唏噓和不解,王爺這大白天出去一趟,是受什麼刺激了才會這樣啊?
他心裡各種猜測著,卻也不敢多做停留,王爺沐浴向來不要人伺候,他小心翼翼的問到:“奴才要出去候著嗎?”
冷水的刺激很是不好受,魏青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極力用平靜的聲音道:“去讓常太醫開些去火藥。”
小九聽了,忙不迭點頭:“是是。”
魏青沐浴換了身衣服,便去水榭抄經。
小九從太醫院帶了藥回來,熬好了,就給他送了來。
小九打起簾子,看到王爺抄得專注,猶豫了一下,才輕聲叫道:“王爺……”
魏青聽到他的聲音,從經書中拉回了心神,又陷入了心煩意亂中。抬手扶住了額頭,道:“進來吧。”
小九看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腳步都放輕了些。小心的將藥碗捧到他手邊,道:“藥熬好了。”
魏青端起藥碗一口就飲盡了。
小九打量著他,有些擔憂,又道:“常太醫說,這樣總用藥瀉火會傷身子呢,要不、要不……”
他想說調撥兩個宮女過來服侍,還沒說出口。魏青就不輕不重的將碗頓在了他面前:“多事!”
小九看他這副樣子,越發覺得異樣。
從前也曾直白的與王爺說過這種問題,王爺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王爺這兩天是怎麼了?總好像很煩躁似的。
“出去!”
“是。”
被王爺呵斥,他也不敢停留。
不過,他的眼睛往書案上掃了一眼,頓時疑惑的皺起了眉。待拿了藥碗退了出來,他心裡就沸騰起來。
王爺竟然又用了女子的筆跡在練字,而且寫得都是:“清心寡慾、色即是空、”一類的經句。
他很是茫然,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連著幾夜魏青都睡得極不踏實,總是做噩夢。
這天夜裡,小九焚香時,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忙說道:“王爺,您近來睡得不安穩,要不奴才給您換上安神香吧?”
魏青從來不關注這些物事,淡淡道:“你看著辦吧。”
小九點頭應是,這就去拿香片。
魏青閉著眼睛,想到連夜來夢中那靡靡暖香,他忽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小九,香……”
“什麼?”小九走到一半,聽得他叫喚,連忙又折回來了:“怎麼呢王爺?”
魏青若有所思的盯著案上的香爐看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