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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要看看,秦檜能奈我何!高林,磨墨!”

餘統領見楊再興要修書,目光為之一聚:大宋神槍手中一柄鐵槍,隨心所欲,這些天來見識得多了,但要修書,卻是未曾聽聞,諸將帥帳下,多有執筆吏,只須將帥吩咐,一日千言也不在話下,哪裡輪得到舞刀弄槍的武將去耍文房四寶?

但略一偷窺,餘統領卻汗出如漿,大冬天裡,背心涼透。

其書略曰:“字付秦相座前,近者風摧萬物,臨安楊府內花木凋殘,某遂攜家遊於湖,豈知變生不測,竟遇強賊於京郊,家小俱為所擄,某身為大宋節度使,不能保家小平安,如何保得大宋江山!不得已,而提槍逐之於衢州地界,所愧者雖殲宵小於途,家小竟無蹤跡。所恨者則於賊屍間見番賊人物,此真可為大宋心腹之患矣!某雖不才,寧讓番賊入於京師,囂張於大宋腹心之地乎?”

“身受俸祿者,若不能為國分憂,則尸位素餐而已,某猶不屑為此,故追亡逐北,必要擒其禍首,以正朝綱,家小雖不免縈懷,國事當前,實非某所慮矣!”

“追賊途中,雖一無所懼,獨念柔福郡主,亦遭此難,寧不可畏耶?本無暇治書於閣下,頗念昔日自郡主處所聞上京人物事略,心驚難平,望秦相致此意於聖上,韋后遭遇,末將嘗切齒痛心,雖誅蓋天賊獠,猶未竟全功,此去必要多致人手,救郡主及家小返臨安,以孚聖意。若事不遂,則曝之於天下,廣為傳揚,或可收奇效,而得賊蹤。此為末將拳拳之意,惟秦相與陛下審之。”

“又及,此事恐非近日可就,彌月經年亦未可料,殿帥處還望秦相代為周全!天缺西北,地陷東南,天地尚無完滿,秦相如何必要盡全功耶?冬春之際,雷動潮生,天意不可妄測,伏望鈞安,楊某草草不恭,料秦相必不以為忤!”

餘統領閱罷,痛恨自己為何如此好奇!好奇心可以殺人,這書信卻足以滅族!只是身在“

上,哪裡輪得到他作主,楊再興一手字實在難看得緊容而言,何人敢笑話?說不得,餘統領只得在次日與楊再興一道,尋一驛站,將此信發往臨安而去。

臨安城中,此時卻頗不平靜。

韓世忠亦罷樞密使,而以節度使提舉醴泉觀,老韓心中冰涼,知道不好,當下閉門謝客,府中將佐幕僚,逐一遣發無遺,成日階跨一驢,小僮隨行,遊於西湖之上,舊日部將,一概不見。

張俊雖然親送岳飛入案,又眼見韓世忠下場,仍戀權不捨,朝中文臣見岳飛、劉錡、韓世忠前後失寵,或罷或殺,紛紛揣摸上意,以為張俊亦必不免,連上數章以彈之,累得張俊掛冠封府,一再上書,要求罷自家兵權。趙構與秦檜相商數次,阻止了張俊舉動,張俊才“不得已”仍掌兵事,中原四鎮,如今只剩老張一人了,細思之始有懼意。

兀朮仍發書至趙構處,要求儘快交割和議中城池,趙構回書曰:“某啟,季冬極寒,伏惟鈞候起居萬福,整軍安民,悉賴全德,特承惠書,佩荷記存,垂諭大事已定。若非國公以生靈為念,他人豈能辦此?天下幸甚,北人敢不如命,今就近先次津發耶律溫等,餘當節次發遣,唐、鄧二州已遣尚書莫將侍郎周聿,於此月十一日星夜前去交割,陝西地界亦已差樞密都承旨鄭剛中,同宣撫官前去,趁明年正月下旬,計議海州、泗州連水在南百姓,見今根刷發過淮北,先蒙遣還濠州、楚州、昭信、: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可戰,不可退,此事兩難!】………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可戰,不可退,此事兩難!

此事當由陛下聖栽,臣不敢妄作主張!”秦檜低眉垂常。

自趙構拿到楊再興信函那一刻起,秦檜就知道事有蹊蹺:趙構近來因為和議順利,江南半壁江山已安穩,心情大好,除了在柔福之事上還有些耿耿於懷,從來沒有在臣子面前失態過,便是當初下旨殺岳飛時,也古井不波,但拿到此箋,卻手顫色動,垂拱殿中茶都涼了才出來,此中涉及到的內情必不簡單!

大宋朝居然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事?秦檜心中沁寒徹骨,對於敢抰虜勢以欺君的重臣而言,倘若有另一臣子手裡也有足以欺君的把柄,自己的地位豈不岌岌乎殆哉?

此事非同小可,一個應對不當,便是潑天的大禍,秦檜自為相以來,少有這麼緊張過,內心焦慮,實不下於當初召還岳飛時節。

“柔福郡主之事,秦卿查得如何了?”趙構眼見秦檜惶恐,心知此函中所及之事,恐怕與秦檜也有莫大幹系,便丟擲來看看反應。

“陛下,臣有負皇恩,至今未獲郡主訊息,倒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