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手中的動作,水緣看向悠兒,卻見她嘴角噙著笑意,笑得天真而爛漫。這個女人,是小宮女,也曾是他的女人。她從妃嬪一路被貶到宮女,從沒聽她有任何怨言。即便她懷上他的子嗣,定不會讓他知道,躲得遠遠的。
如她所說,他們都是寂寞的人。今晚權當是一個夢,醒後,便了無蹤跡。
待到吃飽喝足,水緣看向悠兒,卻見她正偷眼瞄向他,鬼祟的模樣。她的神情,有些可笑,反取悅了他。
方才還在壓抑的心,此刻像是舒緩了大氣一般,頓時又有了活力。
“過來,服侍我就寢。”水緣好心情地看向悠兒,沉聲說道。
悠兒張大小嘴,看了看周圍,而後囁嚅道:“在,在這裡?”
他們剛剛才在這裡用膳完畢,卻要在這裡行房事?這會不會不大好?悠兒的臉有些微赧,提出要求是一回事,等到真要與水緣行房之時,她才感覺到害怕。
對她而言,水緣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男子。雖然他們曾經行房,但那時……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不是要孩子嗎?我給你,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若不想要,作罷。”水緣說罷欲轉身離去。
他看到了悠兒臉上的紅暈及膽怯,便作勢說出此話,讓她下定決心。
“別走!!”悠兒大步上前,拉住水緣的衣袖。
她想要孩子,真的很想要。即便不是水緣,也沒關係,只要有人給她孩子便可。她只是害怕寂寞罷了,只是如此。
既是自己的選擇,又何需徘徊不前?不再猶豫,悠兒認真地為水緣寬衣。待到水緣只著一件裡衣,悠兒才看向燃著的宮燈。上前一步,她便將燭火吹熄。
水緣無言地看著悠兒一系列的動作,她以為吹熄那盞燈,便能遮住什麼嗎?只要他想,便能將她的身子瞧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素裝下的身子,不比其他後宮妃嬪的差,柔若無骨,是男人嚮往的銷魂骨。在他的手探向她的身子時,即便她僵硬如屍,仍能感覺到她的羞澀與不安。她的初夜是他奪走,他卻沒有任何印象。但經過這一晚,他會記著這個女人的身子,以及她輕闔眼眸的羞澀容顏。
奇怪自己對這個女人會產生憐惜之情,水緣便不再溫柔,不再細想。
悠兒倏地睜大眼,直直地看進水緣的眸子。夜色中,無法窺其眸色,只能隱約見其鋒芒,星星點點。
僵直的身子漸漸適應男人後,悠兒再度閉上眼眸,心裡默唸著“孩子”二字,當在她身上烙下印跡的男人,只是一個陌生人。
狂歡了整晚,男人才從女人身上下來,他拍了拍女人的臉,“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一切,看你的造化。”
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女人還是趴躺在原地,動也不動。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迅速穿著妥當,便往膳間外走去。行走到門口,他還是回過頭,看向那個女人。
若只是一場鴛夢,夢中是誰,又如何能記憶?
而後,男子才大跨步離去。腳步聲沉穩有力,響在清晨的走道,清晰可聞。
確定水緣離開,悠兒才迅速從地上起來,穿戴整齊。男歡女愛,極為疲累,不知為何後宮所有女人都樂意服侍水緣。
依她所想,若不是因為想要孩子,她才不願做這種事情。除了剛開始有些愉悅,都是男人在發洩,無趣之極。
或許,她的腹中有了孩子也不一定。想到這裡,悠兒帶著滿足的笑容,便走出膳間。往剛才水緣離開的反方向而去。她與他,背道而馳。
膳間的縱情一夜,又有誰人知道。
而另一廂的瑰院,水雲還緊抱著楊花,日上三竿不願起身。
“花兒,再睡會兒。”見楊花推開他,想要起身,水雲將這個女人壓在身下,令她無法動彈。
“你真是豬,這麼能睡。也不想想今晚水緣要幫我們解盅毒,他說的清靜之地,你找到沒有?”楊花的粉拳招呼在水雲的身上,想將他推開,卻使不上力氣,令她氣結。
“魂苑最好的地方便是幽苑,在那裡解盅毒,自是再好不過。”水雲的手,又開始不規矩。溫香軟玉在懷,想要做君子,難上加難。他也從不是君子,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自是情不自禁。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楊花大聲回道。這才覺得自己有夠笨。好半響,她才後知後覺她大聲吼道:“喂,你的手放哪裡了?給我起來,起來,聽到沒有?”
昨晚上千辛萬苦才擺脫水雲的糾纏,卻不想這個色魔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