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狠狠地傷了他。她不信,不能將這個驕傲的男人推開。
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
水雲變了臉色,確確實實從楊花的嘴裡聽到她憎惡他幾個字,令他的心,直直跌落谷底。
除了無法言喻的灰敗心情,更多的,是狼狽。如今的他,沒有資格說愛這個女人。無法獲取她的原諒,無法令他身邊的女人消失,他要如何給她唯一?
是啊,是他配不上她,這令他,極為自卑。
從床上下來,水雲直直地往門外行去,“花兒,我會好好想想你說的話。希望有一日,你不再憎惡我。”
有些萎靡不振,卻不是太失落。因為他知道,楊花會打擊他,於是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親耳聽到這個女人說憎惡他之時,他卻無法坦然面對。
是以他要逃離她的視線,好好想想,再想想。
水雲如願走出她的視線,楊花鬆了一口氣。水雲累,她也覺得累。今天只是首次交鋒,如果以後每天都要上演同樣的戲碼,她怕自己會崩潰。
真想可以遁地,她便可以走出這座行館。現在的水雲沒心情逮她,那她是否可以出行館透透氣?
不再細想,楊花立刻從床上一躍而起,沒有攜帶任何東西,便往行館最偏僻的高牆走去。
走到那裡一看,便大失所望。不知道什麼時候,行館的高牆之上,到處站滿了官兵侍衛。這麼大的陣仗,是否就是要防患她出逃?
繞著苑牆一週,楊花只能無奈地折回屋子。躺在床上,才覺著極為疲累。今日的她,才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
很累,真的很累。
感嘆地趴在枕間,楊花,沉沉睡去。
屋子裡的女人才睡著,水雲便悄無聲息地步進屋子。坐在床沿,藉著昏暗的燈火看著楊花的臉發呆。
他本想離開,走到一半,卻還是捨不得離她太遠,於是他又折了回來。看著她在奔走在行館,看著她由剛開始的興奮,變得頹廢。
如果她出行館會開心些,那他是不是該順著她的意,讓她開心一日也好。
她的臉,看起來有些疲憊。他明知道她才大病初癒,卻還讓她精神高度緊張,時時防備自己。
這個女人沒了美貌,他是否就應該把她放了?做一個只重外表的膚淺男子。曾經的他,確實只知道找美人洩慾,那還是沒愛上她之前。
若不是今日想起,他幾乎忘記自己前半生的面貌,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殺人無數,冷血無情,女人用過便丟,冷心冷情。
可最後這個女人還是出現了。她再回山莊,每每因他徘徊在生死邊緣,跟著,他便毫無選擇餘地愛上了這個女人。
那晚,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跟前。而後,說出自己名叫木言後,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視線。
那晚,他在極度焦慮之下,找了畫眉,並與她纏綿一整晚。
不知道楊花在知道他和其他女人纏綿之時。心裡是否有著痛心和無望。這個女人,她說她早已心如止水,應該是的。
否則她不會毅然決然地幾次走離他的視線,這個女人,是因為容貌盡毀,或是因為水緣之故,亦或是,在她墜崖的瞬間,她的心,已經死了?
他要如何開啟她的心扉,抹平她內心的創傷?亦或是,一切已經來不及?
映照在燭光下,那張男人的臉,平添了許多滄桑感,卻又,更加感人了些。他的手,似乎想伸向那張熟睡的容顏,好半晌,卻硬生生收回了手。
一直到凌晨時分,男子才踏出屋外,腳步有些沉緩,以及無力。
這一覺,楊花睡得很舒服。待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陽光明媚,是極好的天氣。楊花從床上坐起,傻愣愣地看著窗外樹枝上的小鳥,飛起縱身,而後,杳無蹤跡。
她的心,沉沉鬱鬱,無法開心。
怔愣了好半晌,楊花才磨蹭地從床上起來,洗漱打點好自己,走到以往用餐的地方。不出她所料,希兒已經等在那裡。
看到她,希兒滿懷欣喜地跳過去,笑道:“姐姐,你來了,讓我好等。”
楊花的臉上露出一個淺顯的笑容,感染了希兒的興奮情緒。希兒,讓她想起悠兒,不知道現在的悠兒,怎麼樣了。
待坐下,楊花才問道:“悠兒呢?她在哪裡,現在的她,好嗎?”
本以為沒有機會把這個問題丟擲,如今他們都知道她是楊花,是以無須迴避。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