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道:“發生什麼好事了,你看著心情不錯啊。”
“哦,昨晚上給那個,誰家來著……反正就是哪個小官家的大少爺講了堂學。”
“哦,你給他講了什麼?”慕北馳訝然問道。
“做人要講禮義廉恥,做事要知適可而止。不能仗著帶幾個打手就三番五次耍無賴,更不能年紀一把了還在穿的褻褲上繡名字。太沒臉了。”
“你還有瞧人褻褲的愛好。”慕北馳忍俊不禁。
“誰讓他穿著這麼張揚來嫖妓呢,還想嫖霸王的。我只好留下做了抵押。他三天內不把欠的渡資還上,小爺就把這褻褲釘城牆上當緝榜使。”
“這辦法不錯,雖然損了點。”慕北馳倒了杯茶水遞給他,沉吟道:“說到緝榜,南遊,你有沒有見過通緝雲息的榜文。”
“那得是十年前了,我還沒到京都。我給你打聽打聽。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昨晚偶然想到的。我有個懷疑。既然有顧瑜瑾參與凌家的滅門案,會不會明面上凌晞曜已經是死人了。”
“你是說顧瑜瑾換下了他?”季南遊反映的很快。思索片刻,“有可能。當時起火,場面混亂,他要是有心說不定真能瞞住一個人的死活。事後清數交具焦屍來對付。估計沒人相信凌家的死敵會玩偷樑換柱。雲息說不定早就是自由身了。”
慕北馳頷首贊同。慢悠悠地喝著茶水,和季南遊躍躍欲試的表情截然相反。“你還琢磨什麼呢?”季南遊疑惑道。
“南遊,今晚有沒有興致和我去探探相府?”
季南遊眼睛瞬間亮了,舔著嘴唇道:“甚好。”
洛雲息急匆匆地進了客棧的內院,春分和驚蟄歡脫地蹭到他腳邊打轉。他蹲下摸摸它們腦袋,對站在門口望著他的李忘歉意道:“對不起士哥,我睡過了。”李忘冷淡地點點頭,回屋去了。
“士哥,你,你昨晚睡的好嗎?”問完險些咬到舌頭。廢話,能睡好麼!趕緊換了句:“那個,我是想問幾時歇下的。呃,士哥吃過飯沒。”李忘皺眉看著形容有點狼狽的弟弟,頭髮草草的系在腦後,幾縷鬆散的垂到額前,面色泛紅,領口的紐扣開著,微微氣喘。“哪不舒服嗎?”“沒事,走得急了。”李忘試了下他的額頭,確定沒發熱才放下心來。隨手扣好他領口的紐扣,“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慌慌張張的。”
洛雲息輕輕抓住他的手,“士哥不氣我了就好。”李忘嘆口氣,搖搖頭苦笑道:“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拿捏分寸吧。”
“士哥,我再大也是你弟弟。別說這種話,我聽了心裡難受。”
“算了。璟言帶了點心,墊墊胃吧。”洛雲息揀了塊綠豆糕慢慢嚼,“李媽的手藝真是不錯。士哥嚐嚐。”“我吃過了。太甜。”“有嗎?我沒吃出來。”“你啊,口味還和孩子似的。幸兒……幸而家裡的廚子手藝好。外面難買這麼甜的點心。”幸兒從小晞那帶了點心回來,也是吃得津津有味,一點沒覺得甜膩。他們這些從小吃過苦的孩子,似乎對甜本能的鐘愛。李忘想起遠離自己的兒子,垂下目光。
洛雲息嚥下點心,倒杯水清了清口,笑道:“不及士哥做得好吃。”
“就你會哄我。”
“是真的。小時候被主母關進祠堂裡罰跪,餓得頭暈眼花。士哥悄悄塞饅頭給我,還給我點心。只覺得世間再沒有比士哥做的點心更美味的東西了。”
“還說,我都被你誆騙了。記得那天是你生辰,想著你念叨想吃糯米糰子,央求廚娘教我,想親手做給你。偷偷摸摸做好了來獻寶,看你吃得帶勁自己也嚐了個,差點沒吐出來。”
“士哥。”洛雲息挪到他身邊坐下,肩並肩頭碰頭,呢喃道:“我最喜歡你了。”
李忘愣住,恍惚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彷彿依稀看見當年兩個小人兒,在孤清的祠堂裡竊竊私語,小六兒嘴角在沾著點心渣,爬過來依在他身上,笑吟吟地說:“大哥,小六最喜歡你了。”
“小晞,是我沒用,護不住你,反拖累了你。”如果不是自己太弱小,他怎麼會被趕出家門。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跪求父親,小晞說不定能找到好人家收養,脫離了淩氏,生活得平安快樂,不會是如此坎坷。
“說什麼呢。我能和士哥做兄弟,心裡不知多驕傲。再說,在淮豐的生活很快樂,無拘無束。無論哪件都是恩賜,我都心存感激。”
“你啊,真是的……”
兩人說了會話。洛雲息看李忘最近精神似乎越來越好,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