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室內擺設,視線再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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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房子她十八歲時買下的。
當年她作為一名幕後創作人員,意氣風發,名震業內。
有多少人可以在十八歲就賺到數百萬啊?反正她當年做到了。還是在整個音樂行業陷入低迷,未來發展方向尋求無果的情況下。
許多人都認為她是新一代紫微星降世,會繼續輝煌,包括她自己也是。
然而她才剛剛起步,她的父母就意外去世了。
這個噩耗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無法從悲傷中抽離,情緒影響她的創作,原創出的歌曲充滿著黑暗的色調,在這個社會中處於非主流,無論是資本還是市場,都不買賬。
之前積攢下來的名聲,很快被她的幾首新歌消磨殆盡。
加上她只是一名幕後人員,又剛剛起步,沒有所謂的粉絲和公眾度,失去作品等同於失去市場價值,連觀察培養的必要都沒有。
時代永遠是無情而快速更替的,她很快被人遺忘在歷史的潮流中。可能在浩瀚的世界裡,連朵水花也稱不上。
季知益是一個內斂到有些孤僻的人,但又不是那麼清高,做不到寵辱不驚。
外界的冷言或喟嘆讓她接連遭受打擊,成功又失敗的巨大落差叫她漸漸失去本心,她想要冷靜。
做下決定後,她拿著存款去學校裡低調進修,花錢購進各種裝置,不停實驗又不停努力,一直到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遺忘她曾經的存在,她才重新開始。
然而這個時候,她已經很窮了,也沒有什麼人脈跟資訊。
她的精神狀態並沒有多少好轉。大概是失敗了太多次,她逐漸失去了年輕時的意氣跟自信,被自己虛構出來的壓力強困在貧瘠的天地內。
畫地為牢大概就是說的她。
她認為只要一次成功她就能擺脫困境。
季知益自嘲似地一笑。
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這些無傷大雅的小挫折,跟她以後的那些經歷比起來,簡直算個屁。
什麼懷才不遇,頂多叫孤芳自賞。什麼細膩敏感,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白瞎了以前的天賦跟夢想。
是的。
她重生了。
十年後一敗塗地,橫死街頭,然後回到了現在。
簡直就像夢一場。虛妄得讓人難以相信。
季知益拿出手機看了眼,重新確認日期。
9月23號。
重生在她二十五歲,曾經以為是自己最低谷的一個時期。
季知益閉上眼睛,回憶一遍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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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季知益整理舊文稿,改出了兩首歌。
她覺得這兩首歌寫得還不錯,旋律跟節奏朗朗上口,活潑明快,風格中帶點小清新。彈奏的時候能補出足夠的畫面感,閉上眼睛,一直有些抓不住的靈光在腦海中閃過。
那種感覺太珍貴了,久違的得心應手,她覺得自己的狀態終於回來了。
季知益決定將兩首歌拿去投遞,賣出後順便補一下快要捉襟見肘的生活費。
考慮到如今自己的名氣,等同於一個半新人,在沒有熟人幫忙的情況下,給公司投遞很大程度上會被不合理拒稿,或者只能拿低廉的辛苦費。季知益想請人幫忙搭個門路,這樣比較好說話。
因為長期不喜歡與人交流,季知益身邊能幫上忙的,只有一箇舊時合作過的夥伴,叫湯米。
湯米是她最初成名時認識的朋友,在她低潮時期也依舊跟她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季知益還是對他很信任,創作完畢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大概是因為覺得熟悉吧,年輕時候的她總是潛意識地將熟人跟好人等同起來。其實這兩個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她找了個時間,把新歌拿給湯米過目,湯米對著哼了兩句,不說好也不說壞,只是同意幫她試著投遞。
季知益當時略感失望,還是大為感激。之後就聽他的囑咐,安心回家等待答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9月末,她已經把曲子交給湯米了,而且應該距此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
就是這個錯誤的決定,造成了她今後無可挽回的悲劇。
季知益想起湯米那張臉,就忍不住憤恨咬牙。
在她還在欣喜等待著結果的時候,最新崛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