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個有些太久遠。讓她想想,還有什麼是後來興起並蓬勃發展的職業。
哦,餐飲業?
對,她來了這兒,總要有點作為的吧?比如帶她爸媽發家致富什麼的。
蘇盼楠見她忽然開始發呆,還表情詭異,抽回手揮了揮,問道:“姐!你到底怎麼了?”
蘇言回神,才把樓下兩人的打算給說出來。
蘇盼楠聽完果然震驚,表情震驚轉成恍惚,最後變成慟然。
“我一直把她當親媽的,覺得她很不容易。結果她是這樣看我的?”她低聲喃喃道,“我也沒做錯什麼啊,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背過身開始抹眼淚。
蘇言無奈又同情,決絕道:“所以我說,沒了這個家,也不怎麼樣。真出什麼事,他們只會落井下石。”
蘇盼楠走過去坐下,趴在桌上,隨後哭聲漸漸小去。
她目光落在桌腳一本抱著報紙的教材上,焦點離散,腦袋放空。
蘇言知道她想靜靜,就沒去打擾她。
·
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坐上餐桌。
臨近過年,桌上也終於添了幾道葷菜。有魚還是雞。
蘇盼楠魂不守舍,連飯也沒怎麼吃。
蘇言見狀,真怕她媽會就此消沉。
方燕則自顧著吃飯,像什麼也沒發生過,給她兒子夾菜,一臉寵溺。轉頭再對蘇言擺起冷臉。
蘇言回擊,對她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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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橙紅的圓日爬出地平線,帶來了天邊的第一縷光線。
蘇言早早醒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過了不久,聽隔壁蘇盼楠悉悉索索地起床。
她整個人容光煥發,像想通了什麼,眉宇間已經沒有昨天的憂愁。坐在桌邊解長辮子梳頭。
蘇言側趴著,看蘇盼楠梳頭。
她柔順的長髮因為綁過麻花,變得有些蓬鬆。解開後垂下早已過腰,甚至過了屁股,快到膝蓋的部分。
蘇盼楠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梳子都可以無障礙地穿過她的頭髮,才將木梳放回旁邊,然後扎回原先的長辮。
隨後還是跟往常一樣起床打水,燒火做飯。順便被方燕支使著做一些雜事。
蘇言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
下午吃過午飯,家裡沒別的事了。蘇盼楠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提著一個黑色的布包走出來。
蘇言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蘇盼楠說:“你在這裡坐著,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蘇言說,“我陪你去啊。”
“不用,我自己去。”蘇盼楠重申道,“你坐著,不要跟過來,不然我生氣的。”
蘇言猶豫了會兒,只能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今天要回來吃晚飯嗎?”
蘇盼楠:“要啊。我很快就回來了。”
·
蘇盼楠似乎是去鎮上或者縣裡,臨近飯點都沒回來。
這一下午的時間,蘇言度日如年。
她怕蘇盼楠聽進去她說的話,但只聽了一半。那就是自己先跑了不帶她,最後留她一個人在這家裡。
她一定會瘋的。
蘇盼楠回來的時候,披著垂下的兩條黑亮辮子不見了,就剩下一頭乾淨的齊耳短髮。
蘇言一下子沒敢認。
她驚道:“你的頭髮嗎?”
“剪了。”蘇盼楠託著自己的髮尾問,“好看嗎?”
蘇言點頭:“好看。”
以後蘇盼楠也是以短髮為主,這樣的形象倒是給了蘇言一種熟悉感。
蘇言問:“你怎麼忽然剪頭髮了?”
蘇盼楠指指樓上:“裡面說。”
兩人手拉著手跑回屋,關上門進行秘密交流。
蘇盼楠把隨身的布袋子開啟,從裡面拎出一個小袋子。
“給你的,酥糖。”
蘇言接過,一雙手凍得紅腫,將白色袋子託在手心。
沒穿越前,就這種劣質過甜的糖,她是一點都不會稀罕。溫飽的日子過習慣了,有些事情就不懂得珍惜。
現在她只覺得心疼。
“有錢幹嘛浪費?你哪來的錢啊?”
蘇盼楠笑道:“過年都沒有禮物嘛,我們自己買。”
她說著又從包裡拿出兩張紙。
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