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重點高中。在高中,我可以拿一個學期八千塊的獎學金,同時因為家庭貧困,特免學費。我平時住校,平均一個月生活費不到兩百。從來沒有買過任何的零食。除此之外,因為生活窘迫,我打過各種零工。收入不穩定,一個月在八百到一千五左右。然而在我拿到A大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手上一分閒餘的錢都沒有。那麼那些錢去哪裡了呢?”
章家那邊明顯有點緊張。章誦沒有賞他們半點眼神。
“應該有人猜到了。全都給了我的養父母,因為他們不允許我讀書。而作為未成年人,我需要各種家長簽字。如果他們不同意,並真人出面鬧事,那我什麼都做不成。而他們的要求就是,從我初中畢業之後,就應該為家庭提供社會收入。所以,我完全是在為了他們打工,準確來說,是在為我弟弟打工。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不久之前,即便是高考期間也沒有停止。”
“而我的大學,認識我的人都應該知道,在我得知真相之前,我平時打幾份工,做幾份兼職,賺多少收入。這裡應該有不少人,都被我指導過相關課題。然而,我有存款嗎?我沒有?因為在上大學之後,我父母要求我支付每月一萬的贍養費。”
章誦笑道,“所以,你們現在應該明白了,我的家庭,是一個典型的重男輕女的家庭。”
她語氣和緩道:“這就是我的原生家庭。”
她說得很淡然,好似一切已經如雲消散,事不關己。聽眾卻憤慨難當,用仇視的目光緊緊鎖定角落裡的那一群人。
那股不平之氣在他們的熱血之中激盪,一種強烈的想要訴說的情感,卻又說不出口。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向章誦表示自己的同情與支援,又深知對方根本不需要哪種東西。
“我童年的成長環境充滿了壓抑跟打擊,養父母的教育手段殘酷而冷漠。沒有過支援、善意、寬待、理解,沒有過愛。”
章誦低下頭說:“我也思考過,作為一名沒有足夠辨識能力的孩童,在那個充滿黑暗跟消極的世界裡,是怎麼才能下定決心堅持到底。我只要有稍許的遲疑,可能就會在那段沒有退路的戰場上一敗塗地,可能就無法站在這裡。或許這是基因裡帶給我最珍貴的東西,讓我羞恥於和他們同化。”
章誦:“我也無法肯定,這段童年給我如今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是否有過任何正面的激勵。但我始終覺得自己的人生殘缺了好幾年。而這種陰影或許一輩子也消弭不了,帶著刺痛伴隨我的一生。”
章誦走下臺:“但我依舊感謝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的人,他們豐富並溫暖了我的一生。他們的教誨始終影響我至今,用純粹的關愛,讓我繼續相信我還可以有不一樣的未來。所以我今天請來了我的小學老師,歐陽老師。”
眾人將鏡頭掃向前排觀眾席。
那位教師年紀已經不小了,在鄉下任教的時候,抱有一腔熱情。章誦就是他最大的成就,他看著如今的章誦欣慰落淚,泣不成聲。
章誦鞠躬道:“感謝您的栽培跟鼓勵,引領我找到今天的方向。”
章母哭道:“囡啊,你怎麼能這麼誤會我啊?我也是擔心你將來找不到好人家,所以幫你存著錢而已。我們村裡都這習慣啊。”
章小弟也喊道:“二姐你不能顛倒黑白啊!那些錢說好了就是給你攢著的,要不是媽治病用光了存款,那些錢明明都會還給你的!”
章誦恍若未聞,回到講臺上,開啟投影儀。
她晃動了一下滑鼠,將休眠狀態的電腦喚醒。
“文字可能過於貧瘠,給大家看一點直觀的圖片吧。”
她說道:“這是我住的房間。”
裡面是一間光線昏暗、傢俱老舊的小房間。可以看出擺設有年代了,連盞好一點的燈都沒有。
章小弟狡辯道:“當時家裡都窮,媽的房間不也差不多!”
他話音剛落,章誦就點到下一張圖片:“這是我媽的房間。”
這是一間明顯現代化的寬敞房間,還有主角。上面章母正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看電視,讓章小弟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再往後翻去,是一棟鄉村別墅。
章誦:“這是我弟結婚,我爸媽給他建的婚房。”
章小弟梗著脖子道:“這是新建的房子,大家都有房間。我也給你留了啊。你拿老房子跟新房子做對比,想證明什麼啊?”
章誦繼續後滑:“這是音訊。”
章母的聲音:
“你個賠錢貨啊你個賠錢貨,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