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黑色棉襖,而且看著破破爛爛的,我到是不是因為他的邋遢樣,而不願讓他上車,關鍵是大夏天兒的穿棉襖確實挺滲人的,而且還是在半夜的荒郊野地裡。
這時我想起那姑娘的提醒,最終裝作沒看到他,加速開了過去。可沒開出多遠,這心裡就覺很不舒服,畢竟當時已經很晚了,丟一個老人在路邊兒,這讓我心裡很過意不去,猶豫再三,我最終還是掉頭開了回去。
遠遠的就看到那老頭又在朝我招手,只是這次他的位置轉到了路的另一側,如果我把車聽到他身邊的話,他正好在我的副駕駛位置。這讓我有點兒吃驚,好像他就知道我回來接他似的。
當我馬上就要來到他身邊兒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當時還是那種大塊頭的山寨機大行其道的年月,因此電話鈴聲很大,我被嚇了一跳,等把電話拿起來之後卻發現,上面居然沒顯示來電號碼。
不過我還是把電話接通了,這時從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師傅,我不是跟你說了麼,路上在有人打車千萬別拉。你怎麼不聽勸呢,你好好看看眼前那人。”
我聽出給我打電話的人,居然是剛才送走的那位姑娘,我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為我並沒給她留電話,而且她怎麼知道我眼前有人呢,就好像她一直跟著我似的,我馬上意識到,自己撞鬼了,只不過我碰到的是個好鬼。
當時我離打車的老頭距離也就三五米,奇怪的是對方竟然還保持這之前的姿勢,站在道邊兒跟我一個勁兒的擺手。突然我意識到情況不妙,因為我發現在他旁邊,一直還站著個人,那人裝扮和他差不多,只是一身白色的棉襖棉褲,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因為他一直站在老頭外側,加上白色的衣服在濃霧中看不清,所以我上次經過的時候並沒發現他,最為恐怖的是,那個穿白衣服的人,竟然沒有腦袋。
我當時就瞎蒙了,衝著電話餵了幾聲。巨系頁扛。
“看清楚了?你現在什麼都說,按我說的辦。”那姑娘的語氣讓我沒法拒絕。
“倒車,一直倒,快!”聽了她的話,我掛上倒檔,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車朝後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開了多久,只是漸漸的感覺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淡了。這時電話裡那姑娘的聲音再次傳來,她跟我說,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見到橋了,但一定要把車倒著開過橋,然後什麼也別幹了,直接回家。說完這些電話裡的聲音消失了。
我從後車窗看到,不遠處果然出現了一座橋。因為橋的另一端有路燈,重見光明的我,心裡踏實了許多,按著那姑娘的指示,我倒著車從橋上經過。不過我剛一下橋,就發現之前打車的那個老頭,正出現在之前那姑娘所站著位置。我嚇得原地掉了個頭,以最快的車速朝家趕去。
當天晚上我就病倒了,睜開眼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錢包,看看那姑娘當時留給我的兩百塊錢,跟我想的一樣,那兩張百元大鈔變成了兩張冥幣。
後來我去了趟白雲觀,在那兒碰到個老道。他說我是碰到了勾魂的黑白無常,而那姑娘多半兒是從陰間跑過來的鬼。
黑白無常之所以要攔著我的車,是怕那她跟我洩露了陰間的秘密,本打算抓我回去交差的,好在關鍵時刻,那姑娘的鬼魂兒救了我一命,當時如果我不是一路倒車,很可能會被他們引如陰間,所以讓我給那個姑娘燒點兒紙錢,以示感謝。
老道還告訴我,我其實應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因為當天的馬駒橋,其實是奈何橋的一個分身,那姑娘一定是把我當成陰間派來接她的陰車了,後來我們趕到下霧的地方,其實就已經過了鬼門關。回來我從觀裡請了尊神像,逢初一十五的就拜拜,到一晃也好幾年了。
從那往後,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其一便是拉活兒不過馬駒橋,其二就是三點之前一定收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