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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扎哈斯在尼科米底亞還未回來,所以典廄長原先的計劃實際等於失敗了,他本是要引誘扎哈斯的主力進行決戰的,不是嗎?”高文吁吁著,將籠頭套在了薩賓娜的腦袋上,而後輕撫著她的毛髮,“埃裡克森,把毛刷給我。”
坐在那邊騾車上,吃著麥麵包的埃裡克森,聽到了這話後,便從車廂裡取出了毛刷,拋給了高文接住。
“閉嘴,你這個混蛋,別忘記你現在就是個小小的軍旗官,膽敢在此詆譭和質疑典廄長。”狄奧格尼斯渾身氣得發抖,走上前,“難道我們不是一路凱歌嗎?你說!”
“你叫我閉嘴的。”高文背對著他,將鎖子甲給脫下,穿著過膝的布袍,挽起袖子,揮動毛刷,蘸著水來刷洗薩賓娜的周身。
“我就要想知道,我們的軍隊一定會挺進到尼西亞,一路殺回安納托利亞,羅馬的旗幟會重新飄揚在高原的山峰之上,而不是像你如此只知道質疑!”狄奧格尼斯情緒激昂,抓住了自己的衣領口,扼腕上前。
高文回頭,清清楚楚對他說,“聽我說,你現在酒水喝多了,回營去好好休息休息。”
“我沒有醉,今日我喝了摻了毒參茄的酒水,所以才能冒著敵人在我頭頂上擲下的石塊和標槍,面對隨時都能死去的危險,克服了顫抖和傷痛,克服了戰友同袍死去的悲哀和戰慄,攀上了城頭,這些只是喝下酒的副作用,是必須承受的代價。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特別是你這樣的混進來的雜魚,說出任何消解軍隊士氣的胡言亂語。”
結果,高文舉起毛刷,刷得回頭一甩,冰涼的水一道弧線,噼啪啪全部打在了醉醺醺的守捉官臉上,讓他急忙倒退了幾步。
“我對你說,未來質疑典廄長的不是我,而是你最愛的皇帝陛下,到時候有你困惑的,軍隊計程車氣也不會是我這樣的角色所能消解的。”高文冷冷地對不斷抹著臉的守捉官說。
同時,看到這幕的埃裡克森將麥麵包殘下的部分全部塞入口中,從車廂裡抬出了一柄戰斧,嚼著就跳了下來,站在了高文的身邊,用種和善的眼神盯住了還在抹臉的守捉官。
接著,高文見到守捉官手中握著的連枷在格格地發抖。
就在這時,弗蘭奇思科帶著兩名士兵,從騾車那邊走過來,“喂,那邊的守捉官,你現在的身份是典廄長的幕僚,按照規定是不能隨意和正在宿營整裝計程車兵交談的。”
結果這時候,周圍覺得事態不對計程車兵越聚越多,都在看著對峙的兩個人。
法羅夫也來了,他看了兩眼,就直接走過去,橫在了狄奧格尼斯面前。
“怎麼?紅手分隊的伯爵指揮官,要庇護口出譫語的屬下嗎?”狄奧格尼斯冷冷地說。
“我覺得首先是守捉官你在軍營裡違規飲酒滋事,離我的兵遠點,如果有差池的話去向典廄長下的軍法官去申訴,我自會處置他的。狄奧格尼斯,我知道你的父親和哥哥都在都拉佐戰役裡殉國了,但任何時候都是不能意氣用事的。”說完,法羅夫上前,將語氣柔和下來,並企圖扶住狄奧格尼斯,卻被對方狠狠開啟了手,接著守捉官瞪了高文兩眼,就又提著酒囊,扛著連枷,晃晃悠悠地離去了。
結果在當晚,喬治典廄長就召開了緊急的軍事會議。
“突厥人丟棄了尼西亞。”站在地圖桌前的典廄長閉著眼睛,將剛剛得到的信卷擺放在了案頭,對著眾人宣佈了這個訊息。
絕大部分幕僚和將官都歡呼起來,除去法羅夫、泰提修斯和狄奧格尼斯這三位外——前兩者冷眼旁觀,最後一位則是坐在了末座上,激動地握拳,無法寧靜起來,連呼吸都紊亂了。
但而後喬治典廄長的一句話,則又讓守捉官頓時涼了半截身軀,“但是現在軍餉和給養開始不濟了,我的軍隊只能抵達尼西亞,這是極限。”
不光是守捉官,在場的其餘人也都沉默下來,他們看著典廄長,但喬治。帕拉羅古斯的表情更為微妙,他用雙手伏在了營帳中央的圖桌邊,“扎哈斯居然自尼科米底亞,乘坐船隻,登上了士麥那、希俄斯等地區大肆劫掠,並切斷了皇都對這裡的援助,這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沒想到他連自己的老巢尼西亞都不要了。”
“以攻代守,突厥人只需要攜帶著自己的帳篷就行。”角落裡的泰提修斯暗暗地嘀咕了這一句,心念,“這位典廄長雖然是個出色的指揮官,但還不適應對付突厥人戰略的精華。”
“皇帝陛下的命令,是收復整個安納托利亞!”隨著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