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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師言板著臉問。

“我為什麼要走?”李計然走過來笑著說:“我不敢到處亂跑,要是遇到什麼滅絕師太一類的,定要強迫我做她的壓寨老公,像令狐沖那樣,做一群尼姑的頭,那就麻煩了。”

顧師言忍住笑說:“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往下走。”李計然說著向大門走去。

“這個社會實踐,本就無聊的很,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你還真以為能考察出什麼來啊?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以前跟我一組的也是這樣,我才懶得寫呢。”顧師言說。

李計然苦笑著點點頭。

太陽不知何時躲入雲中去了,天氣陰陰涼的,走到半山腰,顧師言見旁邊有個不大的花園,花園中央有一株挺拔的雪松,下面是一層淺綠色的四葉草,便走過去,彎著腰細細地尋找著,又向李計然招招手說:“你也過來幫我找啊,據說如果能找到一個四片葉子的四葉草就會得到幸福,機會只有十萬分之一呢。”

李計然走過來看了看說:“這不是苜蓿嗎?在我們那裡都是用來餵豬的。”他看看顧師言狠狠瞪著他的眼神,又繼續說道:“我們家的豬吃過的苜蓿沒有十萬也有九萬九了,想來沒見過五片葉子的,也見過四片葉子的了,果然很幸福……”

顧師言不悅地站起身來,正要罵他,忽然看到前面一朵薔薇花因為前幾天的風雨被打得花瓣凋零,淒涼地掛在一株殘枝上,便小心翼翼地避過薔薇的細刺,將花摘在手裡,愛憐地捧著它走出花園,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我們走在秋天繽紛的山毛櫸下……”顧師言一邊走著,一邊念起了一首詩,聲音淒涼,宛如她手中的那朵薔薇花。

“這是聶魯達的詩。”她對李計然說,然後用充滿哀傷的語氣繼續念著:“我的話完全是哭——蒼穹高處,一顆蒼白的星星稚氣地微笑。黯淡的白晝將要死去,一隻|穴鳥從遠方喊叫。——”

“在一粒沙中窺見世界,在一朵野花中看見天堂——”李計然微笑著也念了一段詩說:“這是威廉。布萊克的詩。”

“每顆心放光,離姐妹很遠,儘管看起來近在身邊。而她——永恆孤獨的她,在夜的寂靜中默默自燃。這是普呂多姆的詩。”她的聲音越來越悲傷,李計然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嗎?”顧師言忽然幽幽地說道:“三四歲的時候,從幼兒園回來,見到樓下花園裡有一片很美麗的小花,我就悄悄摘了一小把插在房間的瓶中,想每天看;可是過了兩天,花卻枯萎了,我看著瓶子裡枯萎的小花,想著樓下那些看得好好的花,心裡很難過。我不說話,也不吃飯,就這樣一直望著那些枯萎的花,因為那個時候,我還以為只有我摘的花才會枯萎,那花是因為我才枯萎的,直到媽媽進來,我才趴到她身上大哭了一場。”李計然聽得心裡一陣疼痛,彷彿被薔薇花的刺紮了一下。他憐惜地看著顧師言有些削瘦的背影,顧師言卻突然扭過頭,“噗哧”一聲笑了:“剛才那個故事是我編的,逗你玩的呢,誰小時候有那麼傻啊?”她看著李計然氣得鼻子眼睛擠作一團的臉,趕忙向前跑去,“咯咯”地笑著:“就只許你亂說,不准我亂編嗎?你剛才還居然相信了……”

李計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你小點聲笑,笑聲都砸到我的腳了……”

兩人走到山腳,太陽卻忽然探頭探腦地冒出來,顧師言一抬手將薔薇花拋進西河中,從手提袋裡拿出一把紫色小花的傘,開啟舉在頭頂,向李計然笑著說:“要不要我渡你啊?大男人的,在大街上流鼻血可不好看。”

李計然一臉嚴肅:“小姑娘不要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樣。”

“那還不是跟你學的。”

“難道你就學不到我身上的有點嗎?”

“拜託,我已經是在學的優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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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計然又說不出話來了。

坐著公交車到了C城,前面是一家大超市,顧師言眨巴著眼睛說:“請我吃冰淇淋吧。”

“你是在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啊!你看我一副半無產階級的樣子……”

他看了看顧師言故意做出的可憐的眼神,嘆了口氣:“好吧,僅此一次。”

顧師言進了超市,直奔哈根達斯的專賣櫃,李計然從後面拉住她:“你這是要抄我家啊!”

顧師言笑吟吟地看著他:“毛主席不是說過嗎,沒有資產就是最大的資產……”卻折轉身到冰櫃裡拿了兩個普通的甜筒,遞給李計然一支說:“我請你的,不用客氣。”

“我覺得對你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