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通和巴博爾立刻派人去監視可疑人物,自己則繼續和徐天寶商量租地的事情。因為在翁牛特旗,巴博爾貝子是主人,所以由他敬第一杯酒,巴博爾笑著舉起酒杯剛要敬酒,只聽門外一陣喧囂,隨即一個黑鐵塔一般的漢子闖了進來
“混賬~放肆!”巴博爾一下就把酒杯砸了個粉碎,指著那黑鐵塔一般的漢子說道:“脫脫,你好大的膽子,沒看到我在宴請貴賓嗎?”
被喚作脫脫的漢子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天寶,便扭頭對著巴博爾貝子說道:“我聽說貝子要把草場出賣給漢人?這事是真的嗎?”
巴博爾冷冷道:“如果是真的,你想怎麼樣?”
脫脫悲傷地答道:“那麼,又會有幾百戶牧民流離失所,會有上千人無家可歸,他們活不過今年冬天。望貝子三思。”
巴博爾貝子平靜地問:“回答我,脫脫,這是誰的草原?”
脫脫答道:“貝子您的。”
巴博爾說道:“既然是我的,那就不是偷來的、搶來的、騙來的。那麼,我自己的東西,想賣便賣,要送就送,這難道錯了嗎?犯了祖宗律法了嗎?”
脫脫頓時語塞
巴博爾笑道:“脫脫,我知道你是翁牛特旗最勇敢的巴圖魯。這草原是上天賜予我的,是祖先留給我的,我要是賣了就對不起上天!所以,我不會賣,世世代代不賣!”
脫脫驚喜地問道:“貝子當真?
巴博爾面露不悅之色,發出了一個長長的“嗯?”
脫脫趕緊折腰,誠惶誠恐地說道:“奴才失言了。凡是從貝子爺口裡出來的話,句句真金白銀!”
巴博爾這才滿意地頷首,說道:“我只是把土地租給漢人,所有權依舊是我的。”
脫脫頓時又急火攻心,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發抖,“貝子爺,以前租給漢人的地,有哪片是收回來的?”
這回輪到巴博爾語塞了,他立刻望向金喜通,希望他出“聲”襄助
金喜通巴不得巴博爾的地租不成,好讓徐天寶全部租他敖漢旗的地,此時哪會幫忙?於是金喜通假裝看不見,不理不睬。
巴博爾又望向布日古德,布日古德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嗯喝~嗯喝~”關鍵時刻,徐天寶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位名叫脫脫的朋友,容我許某人說兩句好嗎?”
脫脫望著徐天寶,憤憤地冷哼一聲,算是表示預設
徐天寶說道:“我確實想租貴旗的地,但是我保證,我一不會讓牧民流離失所,二不會把好好的草場變成沙漠。”
脫脫不客氣地說道:“你們漢人主意多,我們怎麼相信你們呢?”
徐天寶說道:“我會在我租的土地上開辦工廠和礦山,失去草原的牧民可以優先來我的廠裡工作。另外,願意繼續放牧的,我們會傳授你們更先進的牧場養殖技術,總之,我們會保障你們的生活,不會讓你們流離失所,衣食無著。我敢保證,只要你們願意和我合作,將來的生活會遠比現在好。”
脫脫笑了,說道:“謊話,我們蒙古人養了幾百年的牛羊,你們漢人種了幾百年的田地。難道要種田的漢人來教放牧的蒙古人怎麼養羊?”
徐天寶也笑了,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科技一日千里,遠不是你這樣一輩子沒離開過草原的人能瞭解的。我現在說了你也不信,到時候你就信了。”
脫脫說道:“我知道,就算我來勸說貝子,貝子爺也不會回心轉意,但是長生天在上,我要你發一個誓,如果你令得三道坎子那裡的牧民流離失所,衣食無著,那麼你就要受到最惡毒的詛咒。”
“好~!發誓就發誓!”雖然這種發誓沒有任何實際效果,但是這個年代的人還是挺相信這種毒誓的。
“長生天在上,我徐天寶發誓,要是我租的土地上的牧民因為我的緣故流離失所,衣食無著,那我就天打五雷轟,人神共棄,不得好死。”徐天寶舉起手,指天為誓
脫脫這才似乎有些滿意了
巴博爾喝斥道:“脫脫,你還不快退下?”
“~是~主人~~”脫脫低下頭,張開雙手退了出去
巴博爾這才尷尬地說道:“都是我平日裡管教無方,讓大家見笑了。”說罷,巴博爾再次拿起一個酒杯,感激地向徐天寶敬酒,“徐老闆,真是難為你了!”
徐天寶只是笑笑
巴博爾趕緊對僕人喊道:“來人吶,把羊烏叉端上來。”說罷,巴博爾笑著對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