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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十七組老大要祭天

二人走進了安全通道口,樓梯中閃爍著微弱詭異的綠光。

“你不能去!”聞竹突然開口,他被捏住的手腕又酸又麻。

鹿爻衣服不知所以然的模樣,她踢了踢腳尖,淡聲道:“我當然不會去。”

“?”

聞竹有點找不準自己的音調了,他道:“你已經知道了?”

鹿爻一隻手揣進兜裡,摸了又摸,最後掏出一兩枚銅幣——那正是在之前的吧檯上擺弄過的。

“去我算出來的位置,齊昱商的話不可信。”鹿爻微笑道。

“鄙人不才,御下不嚴,可能讓歹人鑽了空子,咱們組織裡有內奸。”

聞竹震驚了,他遲疑地看著一臉淡然的鹿爻,一是說不上話來。

“那……您現在懷疑誰……”他問。

鹿爻摸了摸手背,將硬幣在手背上掂了兩下,若無其事道:“兔八哥吧,她嫌疑最大,不過今天整體接觸下來,人還挺正常,可能不是一天兩天的滲透了。我們今晚的行動安排,她那安排的與我算出來的截然不同,我現在懷疑這個跳樓的人很重要!至少是對當前這個陣法很重要……哎,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邪門得緊,如果是什麼生人獻祭,那就麻煩了。”

對於這個案子,鹿爻瞭解的並不多,關於邪陣具體被獻祭了多少人,她自己也說不上。畢竟全國各地自殺跳樓的一天發生多少起也都是正常的——只是本市會出現這樣連靈魂碎成渣的案例,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鹿爻向來對此類惡劣事件比較敏感,再加上馬上有上級的人下來巡查,她不得不親自出馬。

“那就咱們倆一起?”聞竹不確定道。

鹿爻點了點頭,道:“那不然呢,不然你想跟我那個傻逼古板的弟弟一起去?”

聞竹立馬就噤若寒蟬。

鹿爻手腕上纏著一圈紅繩,她習慣性地用指尖繞著圈,將那細到極致的絲線在指尖反覆盤弄,唯一的光亮是她手心中的一團未知光源。

聞竹想,這約莫是一種法術,如此看來,這位年輕的小姐還是有一定的修為基礎的。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鹿爻。鹿是野鹿的鹿,爻是兩個叉的爻。”鹿爻微微側過頭,將手心裡的模糊光團湊近。

她用紅繩牽著聞竹的手腕,就像是牽著會走丟的小孩兒那樣,聞竹顯得比較乖巧,跟著前面的人亦步亦趨。

“我想知道,你作為金川人氏,為什麼會跟陰陽師牽扯在一起。”她黝黑的瞳孔中倒映著青白的光,“這裡沒有別人,我保證你會很安全。”

聞竹嘴唇微動,心中一番掙扎後輕聲開口道:“我……我祖籍金川,但是我家……只剩我一個,其餘的都給陰陽師殺了……我那個時候還小,還剩一口氣的時候給人撿起來,當寵物送給了一個日本財閥的小孩。”

滅門慘案。鹿爻心中淌過一陣悲慟,只不過她無法抒發過於明顯的情緒,但這種大腦空白的麻木和寒冷,讓她流經心頭的血都冷了下來。

沖天火光,還有血流成河,那些……都是夢魘的根源。

“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是在那間酒吧。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鹿爻斟酌著開口。

“我是給仇人養大的,鹿小姐。”聞竹打斷了她的話,少年面色平靜,他那雙極淺的金色瞳孔冰冷得不近人情。

“或許您不能理解——為著自己的名節,我就應該在被救起來的那一刻自盡,可我覺得,活著,好像更像是一場懲罰。懲罰我的怯懦,懲罰我的無能,懲罰我的諂媚。我無顏下去面對我的列祖列宗,還有我的父兄。”聞竹輕輕晃動著手腕上的那一根紅線,他那張秀氣青澀的臉依舊是波瀾不驚。

鹿爻有自己的私心,只不過那種難以啟齒的感情讓她選擇義無反顧地相信,這個傻姑娘,犯了一如千萬年前那般離譜的錯誤,以為別人說的,都會是掏心窩子的話。

她嘴上不會相信,但她的心早已繳械投降。

“重明鳥已經夠稀少的,你可不能死……”鹿爻揉了揉小孩兒的頭,黑色的髮絲觸感溫暖,軟綿綿的。

她道:“活著從來不是錯,現在都這個年代了,大清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愛惜名節不是這樣的愛惜法,你得好好活著,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撈你的!算下來,你還是受害者,並且十分配合我們的調查,不管怎麼說,我們十七組還是有餘力養你的。實在不成,還有商商,九尾狐家在人界混的可不錯了,養十個你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