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駭得吐出了舌頭,半晌縮不回去。紫衣侯道:“大師何苦如此?” 
伽星大師道:“只要施主答應,小僧立刻住手。” 
紫衣侯微微一嘆,道:“大師若真要如此,在下也無可奈何!”竟是說什麼也不肯和伽星大師動手。 
突然間,只聽一陣樂聲揚起,那海盜之豪踏著大步,走了進來,躬身道:“晚輩已將新鮮蔬果之簇備好,不知侯爺是否此刻擺筵?” 
紫衣侯道:“難為你知道我終年在海上,吃不到新鮮蔬果,每年都為我設想得如此周到。”那海盜之豪道:“侯爺賞臉,已是晚輩莫大榮幸。” 
紫衣侯道:“如此就請吩咐你的手下,此刻擺筵便是。” 
海盜之豪恭聲應了,轉身退出,紫衣侯打了個呵欠,道:“各位之事,大多已得解決,在下也覺有些累了,今日就此結束,各位如有興趣,不妨留下與我同享些新鮮蔬果,否則使請” 
突聽有人朗聲呼道:“且慢!”一人大步奔出,只見此人頭大身矮,雙手過膝,額角高闊,眉目開朗。 
方寶兒不用再瞧第二眼,便知道他的大頭叔叔果然來了,暗奇忖道:“我這大頭叔叔不知有什麼事要求紫衣侯?他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此刻卻不知帶來些什麼禮物?”他瞧見胡不愁雙手空空,哪裡有什麼禮物帶來,別人重札相求,紫衣侯都不答應,只怕他所求之事,紫衣侯更是再也 
鈴兒皺了皺眉頭,道:“你既有事相求,方才怎不出來?” 
胡不愁恭聲道:“在下名卑位低,怎敢爭先?” 
他長得既不遊灑,也不英俊,但氣度從容,笑容爽朗,甚是惹人喜歡,鈴兒瞧了他兩眼,道:“侯爺可讓他說麼?”紫衣候嘆了口氣,道:“好,說吧!” 
鈴兒截口道:“沒有禮物帶來,你難道不知侯爺的規矩?” 
胡不愁道:“晚輩雖無禮物帶來,但所求之事,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天下武林同道,來求侯爺出手,侯爺若是拒絕了晚輩,只怕江湖中所有的武林高手,都難免要在陣前身亡,武林也必將大亂。” 
他口才便捷,言語扼要,短短几句話已足夠令人動容。 
哪知紫衣候卻冷冷道:“天下武林高手之生之死,與我何關?我若死了,他們也絕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胡不愁呆了一呆,道:“但” 
紫衣侯道:“三十年前,我已不願為人出手,何況今日?少年人,你年紀還輕,我勸你也少管別人的閒事吧!” 
胡不愁呆在當地,眼珠子轉來轉去,方寶兒知道他大頭叔叔眼珠子一轉,就有花樣出來,暗道:“這一次只伯他無論想出什麼花樣,卻難將紫衣侯打動了。”一轉念間,胡不愁已沉聲道:“但此事與候爺也有關係。” 
紫衣侯道:“與我有何關係?” 
胡不愁道:“武林中此番遭劫,乃是因為不知從哪裡來了個怪劍客,要向天下武林高手挑戰!” 
紫衣侯道:“‘此人口氣倒不小。”胡不愁道:“此人口氣雖狂妄,但劍法之高,卻可稱得上當世第一,只怕侯爺你”乾咳一聲,住口不語。 
他話雖只說了一半,但言下之意,似是:“侯爺你也及不上他。”紫衣侯道:“當世第一?只怕不見得!” 
胡不愁見他已有些被激,心頭暗喜,口中卻故意嘆道:“晚輩雖不願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以晚輩看來,他的劍法確是無人能及。” 
紫衣侯默然半晌,突然哈哈笑道:“少年人,你這激將法雖高,但卻激不到我,算他劍法第一,又有何妨?” 
胡不愁聲色不動,道:“既是如此,晚輩告辭了,只可惜唉!” 
躬身一禮,轉身走了出去。眼見他已將走出艙門,紫衣侯突然喚道:“回來!” 
胡不愁回首道:“候爺有何吩咐?” 
紫衣候道:你且說來聽聽。“胡不愁道:“凡是學劍之人,都該瞧瞧那人的劍法,那人的劍法唉!不瞧真是可惜!” 
紫衣侯道:“他使的是何劍法?究竟如何高明?” 
他實己被胡不愁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了興趣,不知不覺間已入了朗不愁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