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雙腕。 
伽星大師雙臂一伸一縮,毒蛇般纏向胡不愁。 
胡不愁變招如電,劃過伽星脈門。 
霎眼間,兩人便拆了七、八招之多,招招俱是快如閃電,招招俱是間不容髮,招招俱是妙到毫顛的武功絕學。 
水天姬與萬老夫人都不禁瞧得驚心動魄,幾乎已忘了自己的生死存亡,也已係於“一線”。 
只見胡不愁雖傷不了伽星,伽星也纏不住胡不愁。 
但,突然問,“喀嚓”一響! 
一個浪頭拋來,木筏立時四分五裂。 
水天姬失聲呼道:“胡不愁” 
呼聲未了,她身子已被海水淹沒。 
隱約間,似乎也有人高聲喚道:“水天姬” 
但呼聲已被海浪聲,與枷屋的狂笑聲擾亂,水天姬雖想掙扎著向呼聲處游去,卻總是辨不出方向。 
幸好她水性津通,三兩個浪頭過去,她身子已浮起。 
只貝海面上到處飄流著木杆、斷索,以及一些由海島上帶來的食物,貝殼但卻瞧不見人。 
水天姬突覺悲從中來,立刻淚流滿面。 
她關心的不是伽星大師,更不是萬老夫人,也不是她自身的生死安危,她關心的只是胡不愁。 
她突然發覺,她對別人競也會比對自己更關心,這簡直連她目己也不能相信,不敢相信。 
她伸手攀佳一根木頭,嘶聲呼道:“胡不愁胡不愁你在哪裡?” 
呼聲激盪在海上,海浪也似在陪她嗚咽。 
她眼前漸漸模糊,也不知是海水,還是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聲音漸漸嘶啞,漸漸什麼也瞧不見了。 
她暈暈迷迷,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覺有一隻手在撫摸著她的頭髮,一個低沉的語聲在她耳邊溫柔地說道:“醒醒,醒醒,我在這裡” 
水天姬斗然自暈迷中醒來,胡不愁果然已在她身畔。 
一時之間,她心情之激動,實非任何言語所能形容,她再也顧不得一切,緊緊抱住了胡不愁,喃喃道:“你不要走你永遠再也莫要離開我” 
胡不愁只覺嘴裡鹹成的,是海水?是淚水? 
他什麼也說不出——他什麼也不必說了。柔情雖美,蜜意雖甜,但現實卻更殘酷。兩人暫時雖忘卻了一切,但漸漸就覺得手掌發疼,發麻,身手地發疼、發麻——兩人還在怒海中。 
海天茫茫,怒海無情。 
他兩人雖能暫時依附著這根木頭,但又能支援多久? 
對愛的陽光,此刻也變得更可恨起來,照得他們眼發花嘴發乾,全身面板髮裂。 
終於水天姬道:“萬老夫人呢?” 
胡不愁道:“不知道。” 
水天姬道:“伽星” 
胡不愁道:“不知道。” 
水天姬道:“看來只有我們兩人還活著。” 
胡不愁輕嘆道:“不錯。” 
水天姬嫣然笑道:“只要我們還活著,就能回去。” 
胡不愁道:“不錯,我們一定能回去。” 
水天姬道:“我們不久就會見到你想見的那些人了,莫不屈、金不畏、公孫不智,還有方寶兒是麼?” 
胡不愁道:“還有我的師傅,你的母親” 
水天姬笑道:“我們不久就能喝到甜甜的水,那比海水要甜得多還有舒服的床,新鮮的水果是麼?” 
胡不愁道:“你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水天姬嫣然笑道:“我想吃水蜜挑,大白梨,還有西瓜,又甜又大的西瓜” 
“瓜”字還未說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痛哭著道:“我們何苦還在自己騙自己,你知道,我也知道,我們是再也不能回去的了,什麼人我們都已見不著。” 
胡不愁黯然,只有撫著她的頭髮,喃喃道:“莫哭莫要哭” 
除了這句話,他還能說什麼? 
他的確知道,他們的生命的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