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接道:“直到現在,我才發覺這鬼地方竟是如此可愛,假如有一天,我能拋開一切,住在這裡,那我真的什麼地方都不想去了。” 
胡不愁凝注著她,微微笑道:“只要你真的這麼想,那一天總會來的。” 
水天姬道:“真真的麼?”胡不愁道:“真的。” 
兩人目光相遇,心頭都不禁泛起一種甜蜜之意。 
巨大的包袱,在胡不愁肩上,竟是輕若無物,他大步而行,萬老夫人更是歸心如箭,走的自也不慢。 
片刻間幾個人便召走到海邊。 
陽光映著碧海,碧海連天,胡不愁放眼望去,但覺心胸一暢,七年的積鬱,在這一瞬問,便已被海風吹擊。 
但船呢? 
海岸邊但有侞白色的浪花飛濺,哪有船的影子。 
胡不愁目光轉向萬老夫人,道:“船在哪裡?” 
萬老夫人面上早已變得慘白而無血色,四肢出似懼部僵木,聲音也都已嘶啞,顫聲道:“明明是在這裡的明明” 
水天姬道:“明明是在這裡,怎會不見了?” 
萬老夫人道:“奇援奇怪奇怪奇怪”她一連說了七八個“奇怪”,似乎再也不會說別的話。 
胡不愁道:“莫非是被浪衝走?”‘ 
萬老夫人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將船” 
水天姬截口道:“若不可能被浪衝走,那就是被人駛去。” 
萬老夫人道:“不可能,不可能,公孫紅與梅謙明明已死了。” 
水天姬跺腳道:“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但船卻明明不見了,這究竟是怎麼回竄?難道撞見了鬼不成?”萬老夫人滿頭大汗,喃喃道:“奇怪真奇怪” 
伽星大師突然大聲道:“那兩人沒有死。” 
水天姬道:“你怎知道?” 
伽星大師冷冷道 
“是我下的手,我怎會不知。” 
萬老夫人道:“但我明明瞧見” 
伽星大師道:“老僧下手,難道還會沒有分寸麼?” 
這句話說出,再也無人和他爭執——武功練到伽星大師這樣的地步,下手又怎會沒有分寸。 
萬老夫人“噗”地坐在地上,失聲道:“完了完了船一定是被那兩人偷偷駛走了。” 
伽星大師仰天怪笑道:“好!好!船走了最好,大家都休想回去,胡不愁呀胡不愁,你七年的苦練,就全白費了。” 
七年的苦練俱付流水,幸福的撞倔也成泡影,這打擊又豈是任何人所能忍受,但胡不愁與水天姬對望一眼,兩人卻笑了起來。 
水天姬道:“這裡有木頭麼?” 
胡不愁道:“自然有的。” 
水天姬笑道:“只要有木頭,咱們就能回去。” 
以帆布、樹皮,以及一種這海島所特產的樹膠所搓成的繩索,是異常堅固的,甚至連胡不愁都難拉斷。 
海島上生長的樹木,高而巨大。 
以如此堅固艙繩索,如此巨大的樹木所造成的木筏,雖無海船的靈便,也足以禁受海上的風浪。 
又何況木筏上的都是絕頂高手,又有誰在乎區區風浪。 
二十三天後,木筏便已完成。 
水天姬興高采烈,在木筏上扯起了五色帆。 
五色帆終於又飄揚在海上! 
航行十分順利,一個時辰後,已瞧不見那海島的影子,白天有海上的季節風,幫他們辨別方向。 
晚上,則有星辰。 
滿天星辰,每一粒星辰,卻象徵著他們一個希望。 
於是朝陽又升起。 
甜睡了一夜的水天姬,在朝陽下看來更是嬌豔如花。 
胡不愁喃喃道:“只要沒有暴風雨,幾天後咱們就可回去了。” 
水天姬嫣然笑道:“絕不會有暴風雨的,老天對咱們已虐待了七年,現在,也該是他老人家補償咱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