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媽呀你什麼時候還跟你師父提過我呢?!至於嗎!
“看出來了。”華佗冷哼一聲,手下用勁兒把欲意起身的戲志才按回了椅子上:“坐好別動,你這身體狀況……嘖嘖,除了郭奉孝,老夫還沒見過第三個呢。”
“他倆認識,關係還不錯呢。”
沈嫻站在一邊煽風點火。自從華佗來了之後,沈嫻瞬間就覺得自己找到了靠山,整個人都抖擻起來了,完全不害怕笑眯眯使壞的戲志才。要知道她師父華佗那可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祖傳老中醫,專治各種作死不服,連郭嘉見了都哆嗦,想必戲志才也差不多。
果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敢在曹老闆面前作妖的戲志才在華佗的威嚴之下被壓得腿軟,連吭都不敢吭聲,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被強迫把脈。
沒過一會兒華佗就診斷完畢了,沈嫻湊上去笑嘻嘻地問道:“師父,怎麼樣,他還能活多久?”
戲志才滿頭黑線:劉大人有您這樣當著面兒討論人家壽命的嗎?私下裡偷偷說不行麼?
華佗順了順自己長長的鬍鬚,高深莫測地說道:“三年。”
沈嫻臉黑了。
戲志才先是一怔,隨即鬆了口氣。
“多謝神醫。”戲志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對華佗作了一揖:“三年足矣……”
“想什麼呢?”華佗沒好氣兒地打斷了戲志才的話:“老夫的意思是你安安靜靜調理上三年,身子骨差不多就沒事了。”
沈嫻的臉更黑了。
戲志才徹底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情況竟然比自己預計的還要好,他以為像自己這樣沒日沒夜整天算計憂慮,心神過度消耗,可能連一年都活不過去。畢竟兗州的軍醫已經給戲志才下過好幾次病危通知了,若非如此戲志才也不會自告奮勇地親自跑來廬江,他只是想在徹底離開前多為曹操做些什麼,儘量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而曹操正是考慮到了沈嫻的醫術,才把戲志才放了出來,反正留下也是等死,出去說不定有轉機呢。
這不轉機就來了麼?
“我徒弟給你扎過針?”華佗又問道。
“是。”戲志才點點頭,他感激地看向沈嫻:“那是幾年前在司隸,當時我在軍中舊病復發,主公拜託劉使君救我一命,後來是蔡姑娘給我開了藥,劉使君則幫我紮了幾天的針灸。”
要是知道你幾年後會跑來廬江給我找麻煩,肯定不管你哼!沈嫻抱著胳膊冷哼一聲。
“你離經易道的心法修煉得不錯呀。”華佗摸著下巴看了沈嫻一眼,難得誇讚道:“內力真淳深厚,要不是你當初幫他溫了一圈,他也撐不到現在。”
“那是自然,”沈嫻微微一笑:“師父教的好啊。”
“少來。”華佗微微一曬,他轉向戲志才,目光中染上一抹認真的神色:“我可以幫你調理身體,但在這期間你什麼都不能做,不能思慮過重,不能想著那些打仗之類的事情,最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著好好放鬆放鬆,我們益州就不錯,你考慮一下唄?”
呃……看著華佗如此義正嚴辭的表情,戲志才竟然分辨不出來他是認真的想要給自己治病,還是趁機為沈嫻揮個鋤頭挖牆角。
不過下一秒戲志才就肯定華佗的目的是為了幫自己治病了,因為沈嫻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指著戲志才對華佗說道:“師父!我不要他!一個郭奉孝就夠我操心的了,再來一個是要我死嗎?”
戲志才:“……劉使君厚愛了,在下也並沒有留在益州的意思。”
“你是不是傻!”華佗把沈嫻拽到一邊,抬手拍上了沈嫻的腦門:“為師這不是為了你好嗎?要是能策反那個病秧子,你煩惱的問題不久迎刃而解了?”
沈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把他放回去跟孟德公相親相愛吧,我真的不想要他。”
華佗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沈嫻:“那你到底想怎麼辦?他敢來這裡就一定有保險的手段,我們根本動不了他也不能動!一旦益州牧身在廬江的訊息傳到了袁公路的耳中,你認為袁公路會無動於衷?哪怕他在江夏、南郡或者南陽隨便橫插一腳,你的計劃都能折在半路上!到時候我們打打不贏,撤回來又白白犧牲,你不覺得憋屈麼?”
沈嫻嘆了口氣:“師父,不是我不想,而是他根本不可能被你策反……他為了曹孟德連命都能搭上了,這種人怎麼可能背叛?”
華佗撇撇嘴:“……嘖,我只是想試試罷了。”
沈嫻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