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我要是周公瑾我一定打死你。
在孫策的強烈要求之下,那封有汙跡的信真的被送往了豫章郡由周瑜簽收。其餘乾淨正常的信則分別送給了沈嫻、賈詡和蔡琰。
沈嫻經過思考後,將手中的兵權分了一部分交給黃忠,讓他去做了以前趙雲乾的活。黃忠也不挑,當初他跟賈詡談好就是來廬江保護沈嫻的,沈嫻讓他幹嘛他就幹嘛,還能趁機觀察一下這位新主公人怎麼樣。
一開始黃忠覺得沈嫻沒什麼特別的,看起來就是個熱愛生活積極向上的小姑娘。她每天很規律地起床,在院子裡練習一個時辰的武藝(槍法耍得不錯),在書房裡彈彈琴陶冶情操(有些曲子難聽得突破天際,有些曲子卻很悅耳,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然後再批改一下劉繇送來的公文,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吃過午飯後沈嫻會上街巡查一番,沒什麼固定路線,走哪兒算哪兒,巡查期間會做一些與民同樂的事情,比如跟百姓們打打招呼,聽聽大家扯家長裡短,逗逗孩子玩之類的。
有時會遇上突發狀況——當街告狀,這時沈嫻會果斷派巡邏侍衛們迅速控制住心情激動的吃瓜群眾,再把當事人請去太守府,同時把舒城的縣令找來一起聽聽故事,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過這時候黃忠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儘管沈嫻多數時候是微笑著的,縣令卻總在暗搓搓地打哆嗦。
黃忠實在是不懂一個漂亮妹子有什麼好害怕的,儘管她是益州牧。
廬江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比起戰火紛飛的江夏和南郡等地,廬江簡直是世外桃源,有時黃忠甚至會產生一種“天下如此和平百姓安居樂業”的錯覺,他在長沙郡跟韓玄天天鬥心眼的時候、被催著去洞庭湖跟太史慈打仗的時候從來沒想到自己有天還能過上這種美好的生活。
當然這種短暫的和平只是個錯覺罷了,天下十三州依舊烽煙四起,廬江也只是被各方勢力拉扯著維持在了一個詭異的平衡點上,沈嫻天天都在等這個平衡什麼時候被打破。
然後沈嫻等來了郭嘉的信。
一如既往的公、事、公、辦!而且這次信裡連調情的話都、沒、有、了!
沈嫻坐著生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悶氣後重新將郭嘉的信看了一遍,她發現這是一封請示信,郭嘉在信中說,因為樊稠率領的荊州水軍水戰的能力也很強,雙方實力相當且軍隊人數相當,硬碰硬並非良策,便想智取,問問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說一下,大家集思廣益嘛。
想良策難道不是你郭嘉的拿手好戲嗎?怎麼還會寫信四處問?是不是就想給我寫信但是拉不下臉於是找了個藉口呀。沈嫻一邊自戀地想,一邊捏著信走到了地圖前。
這個問題之前黃忠來的時候沈嫻就考慮過了。現在孫策和樊稠駐軍的位置十分微妙,樊稠在長江北岸的烏林水邊紮下營寨,而孫策則把營寨紮在了西陵城外不遠處的南岸赤壁。
簡直像是宿命啊。
“這裡是樊義明的部隊,這裡是我們的,據說雙方勢均力敵,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破敵之法?”
既然郭嘉要集思廣益,沈嫻就把黃忠和劉繇找來一同參詳此事。
劉繇是北方人,來到南方的時間不長,不太瞭解南方的情況,便沒有貿然開口。而黃忠這南陽人雖然也不在長江南邊,但他在長沙待得時間長,於是先發言。
“六月這季節是長江的雨季,高溫多雨,氣候潮溼,容易決口發洪水。”黃忠看著赤壁和烏林的位置說道:“我離開洞庭湖的時候,文和先生安排了太史將軍去修各處的堤壩,也是怕洪澇災害突發,波及百姓。”
看著黃忠微蹙的眉頭,沈嫻問道:“你的意思……現在不適合在長江上打水仗?”
黃忠點點頭:“是的,長江水流湍急,平時行船都很容易出事,更別說打仗了,這是天然的屏障。”
“那也不能就停在這兒啊。”沈嫻無奈道:“不過你說得確實不錯,水上打仗不方便……要不然引他們上岸怎麼樣?”
“上岸?”劉繇目光一亮,他沉吟道:“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子義不是在洞庭湖那邊嗎?可以讓他們提前埋伏,一旦把敵人誘上江岸,便可以兩邊包抄斷絕後路。”
“不止如此,樊義明此番前來,大軍的供給是從江陵城抽調的,”沈嫻拍了拍手:“如果大哥他們動作快點,在江陵那邊覺察之前便把樊義明的軍隊消滅,我們就可以冒充兵敗的荊州兵混入江陵城,裡應外合將其一舉攻破,沒了這個後方的根據地,昭姬那邊的也可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