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劍,作為一把劍,在無人控制的情況下,是不能自己動的。”另外一個同樣老資格的聖騎士皺眉打斷了哈德羅的話,“而且,如果你要加入他們,你不是一樣要去爭權奪利?”
“劍也有凡劍,神劍之分。”誰也沒想到,總是沉默寡言的塞繆爾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神劍有靈,可以選擇自己的主人,如有無能者想要玷汙神劍的光輝,他必定身首異處。我們並不算是爭權奪利,只能算是自衛的反抗!我知道我們中很多人來這裡是為了求死,但如果只是單純想死,穿著重鎧隨便找條河跳下去就好了。鎧甲的重量和河底的爛泥,就算是聖騎士也無法逃過。但我們到了這,因為死亡也有偉大和渺小之分。可如果白白的在和亡靈的消耗戰中死去,那又和死在克羅利恩的光明之盾有什麼不同呢?”
“我同意團長和小傢伙的話,聖騎士團是護衛聖神關榮的劍,而現在光榮被猥瑣者玷汙,那用罪人的血洗淨汙點,也是我們的責任!”又一個聖騎士站了起來,接著更多的人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英雄人物,在克羅利恩過著半隱居生活,是因為形勢需要,所以他們雖怨但無悔。可是到了瓦倫塔爾,面對著亡靈的威脅,如果繼續窩囊下去,那聖騎士就不是聖騎士了!
即使是那位一開始出言反對的老資格聖騎士,也在思考之後,同意了加入反抗的行列!
接著,卡普要塞的指揮官蘭斯走了進來,他麻木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興奮和希望——回到人類現在的帝國都城貝拉卡城,卡普的軍隊和聖騎士將會擁護這位人類指揮官獲得權力!
會議結束,天已經亮了,聖騎士們只能休息兩個小時,接著他們就必須出發了。不過塞繆爾並沒選擇回自己那已經收拾乾淨的宿舍,而是去了傷兵營地。今天這些傷者將會提前出發,而朱利安在上次戰鬥中受了重傷,因此他也在傷兵營的編制之中。
微涼的手貼在額頭上,因為發燒而頭暈乎乎的朱利安略微打起了精神,他睜開眼,對著塞繆爾露出了一個微笑,結果扯破了本來就乾裂的嘴唇。
塞繆爾皺眉,要塞裡的老弱病殘幾乎都在歷次的戰鬥中死光了,而現在祭司也同樣緊缺,甚至從三天前開始,祭司們已經停止了對所有傷者的醫治,因為他們要儲存體力和神力。所以在這裡照顧傷者的只有幾個倖存下來的村婦和部分聖騎士的家眷,但顯然這些人手是不夠的。從朱利安這樣的家眷都得不到及時的照顧,就能明白人手有多緊缺。可是沒辦法。
塞繆爾解下了自己的水囊,不過水囊裡的水太涼了,所以他先把水倒進了自己的口中,然後低下頭,慢慢的貼進了朱利安的唇……
“還要嗎?”
“多多益善。”朱利安挑高了眉毛,滿臉的渴望,不過到底渴望的是水,還是唇,那就不知道了。其他和朱利安同帳篷的病友,微笑的看著這對戀人,並沒有誰出聲去打擾,一直到有士兵進來通知,傷員們要開始裝車轉移了。
“朱利安,等到你這次痊癒,我們做到最後一步吧?”
“最後一步?”朱利安伸手拉著塞繆爾的脖子,在他唇上輕點了一下,“你早該邀請我了,記得準備好鋪著玫瑰花瓣的大床和木槿味道的香油。”
“還有葡萄酒、烤鵝、乳酪和草莓。”
“當然~”朱利安眯眼笑著,“到時候你可在我身上吃。”
“我會連你一起吃下去。”
“你這魔鬼。”朱利安咒罵著,可是從他臉上只能看到期待和躍躍欲試——
078生存還是毀滅?
朱利安躺在馬車上,馬車的顛簸讓他的傷口沒有一刻不疼,車內濃郁的血腥和汗臭味更是讓人陣陣發嘔,可是朱利安現在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些小事上面。和塞繆爾的感情日益精進,這一點當然讓他很高興。可是他讓塞繆爾找更多的情人,卻也是出自真心的。但問題是,塞繆爾在感情上是個絕對的保守主義者,他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出擊的。
而現在面對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冷冽的塞繆爾,就算是那些和他同為聖騎士的長輩們,有時候看著他的目光也有膽怯自卑的意味。那麼還有誰敢追求他?
或許這次去人類都城會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湊上來,可這些傢伙大概只是膚淺的看中了塞繆爾的容貌或身份——朱利安苦笑,他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他死追不放塞繆爾的時候,容貌確實佔了很大的比例,其實也比那些傢伙好不到哪裡去,只是現在不是那樣了而已——以塞繆爾現在的狀態,那些死纏爛打的傢伙八成沒什麼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