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哈哈大笑,轉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上,就手取起酒壺,一仰頭,又咚咚的飲下了好大一口,還沒忘記再看看瞠目相視的王難,嘴角一咧:“嘿嘿,這麒麟老妖如何變成這般模樣?傻里傻氣怪可愛的。”
姜尚義橫眉豎目,擋在王難身前:“老饕,你再敢對吾王不敬試試?”
海神同樣一瞪眼:“你是誰啊?從一開始就囉嗦個不停,我怎麼從來不記得麒麟老妖身邊有你這麼一個小妖?這麼大火氣。”
漫說現在姜尚義妖力未復,便是翼橫衛全盛時節,也在闃水魔帝面前天差地遠,海神若當真要為難於他,只怕一根手指也能放倒他了。大虧是現在海神全無計較之意,而眾人也越發感佩姜尚義的忠心耿耿。
大力王和公孫復鞅伸手拉過姜尚義,一個口稱“翼橫聖衛”,一個直呼“尚義”之名,俱都勸道:“你也少說幾句,海神已非昔日海神,何必如此不依不饒?”
池棠仍然牽記著天印石,趁著這當口,便問“風盈秀”:“羽神,那天印奇石有這等邪異之力,現在卻在何處?若依臣衛所見,此等物事,該當早日銷燬才是正途。若是再讓它存於世間,必是遺患無窮。”
“風盈秀”做了個儘管放心的手勢:“這又何消說得?天印石被鱗神修煉成角之後,卻陰差陽錯的被那千里謀逆所下的奇毒所融,也是機緣巧合。而我看現在的鱗神似乎已得雲龍之力的貫通,最後剩下的一點殘餘也已被消弭一清,再不復害矣。”
想來便是那在盛香居奪取董瑤的雲龍骨所起的效用,池棠心下欣悅,輕輕一攬董瑤纖腰,意示嘉許。董瑤不明所以,不過池棠親密的舉動卻令她大感歡喜,忍不住斜靠相倚。
“鱗神身上也有云龍之力?這是從何而來?”這是韓離自別有心事後第一次開口說話,池棠這才想起韓離並不知他們在盛香居的詳情,正要解釋,“風盈秀”卻已對著王難遙遙一指:“雲龍之力從何而來我不得知,我只知道,在我對我的族人進行恢復靈識的時候,我發出的雲龍之力得到了呼應,正是來自於他。”
池棠頓時恍然大悟,他想到了火紅光焰中那道似霞似錦的玄奇彩芒,還有那王難身上的紫色光暈,無疑是在和那道彩芒產生了共鳴。又記起在盛香居時節,那片雲龍骨已然與王難融為一體,因此他的玄力中必然也帶有云龍的氣息。
“雲龍之物相會,便會互起呼應……”曾經在修玄谷中棘楚的話又浮現於腦海,池棠赫然省悟:難道說,那雲龍之首就在此間?
“風盈秀”接下來的話正好解釋了這個疑問:“雲龍之首已與我元靈盡融一體,而你們身上似乎都有天神雲龍的神力相隨。哦,順便說一聲,在聖山族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海神身上的雲龍之力融會貫通了。”
是那個魔帝一現身就搶奪而去的雲龍之骨嗎?倒又成就了一樁好事。池棠更是大感放心,雲龍之力由羽神來掌握,總比劣跡斑斑的妖王魔帝要好,儘管他們現在似乎再不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前後緣由我已大致說清,人也都到齊了。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事關天外之天的遠征之舉。”
說到最關鍵的正題了,眾人屏息凝神,靜聽羽神示下。
“首先,是我的兩位手足。”“風盈秀”口中的兩位手足顯然是指海神老爺子和那正一臉懵然的鱗神王難:“既然擁有了雲龍之首的力量,那我就不能對誤入歧途的他們放任不管。我會讓他們真正的迴歸本性,做回那遠古時節坦蕩寬慈的麒麟和蛟龍。”
海神美美的抿了一口,嘴裡吧嗒作響的嘀咕道:“你可以先別管我,反正都糾纏了那麼久,我現在是什麼樣你能不清楚?還是把那老麒麟教化正道才是正經。”
“風盈秀”沒有在意海神的自說自話:“而你們,我是說諸位天衛們。你們同樣需要再一次的砥礪錘鍊,將你們的神力提升到極巔之境……別急發問,我知道你們現在經過囊神的試煉已經頗有成就,可我需要的是你們能夠更進一步。這方面我可以運用雲龍之首的力量來幫助你們。”
僅僅是一個玄晶探秘,已令池棠頗為自信現在的他比之上古離火神鴉本就未遑多讓了;若是再經羽神運用雲龍之力的啟發,那又將有何等進境?想到這裡,池棠止不住的便有些興奮莫名。倒是韓離沉吟了半晌後才疑惑地問道:“更進一步?即或臣衛的力量進展到與神祇相若的程度,但現在世間妖與人的干戈不是止息了麼?我們還需要那麼強嗎?難道是天外之天的征戰也需要我們的力量?”
一語點破,池棠從興奮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