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絕望的搖頭一邊語帶哭腔道:“師兄,事實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這是個誤會……不,你站住,別過來我喊人了啊……”
“少廢話,受死吧”
張三丰左手抱日,右手環月,雙臂神奇的劃出一道又一道圓形的幻影,聲到拳到。
…………
…………
施暴過後,張三丰一臉神清氣爽,哼著小調回了臥房。
太虛鼻青臉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蕭凡蹲下身,同情的道:“師父,你扛揍的功夫真厲害若徒弟我每天都來這麼幾齣,師父你能扛幾次才會羽化昇仙?為了一個藥方,你這又是何必呢……”
太虛趴在地上直呻吟,哀聲道:“小王八蛋,你果真是貧道的劫數啊……南方荒蠻溼熱之地,有花妖豔,其名曰‘罌粟’……”
蕭凡聞言如被雷擊中了一般,整個人都楞住了,張大了嘴半晌無言。
罌粟,來自地獄的惡魔之花,妖豔美麗,卻蝕人心骨,軍人食之無力征戰,百姓食之家破人亡,列強用它強行敲開了中國最後一個王朝的國門,吸乾了一個國家的精血,使國人蒙上了百年的恥辱和苦難。
蕭凡猛地拍了拍腦門,我怎麼偏偏忘了這個?虧自己還是從前世穿越而來的,這簡直是對付燕軍的極佳利器啊若將它摻入燕軍的軍糧裡,用不了半年,十五萬燕軍便會上癮成癖,不可一日或缺,那時他們還如何拿得動刀劍,拉得開強弓,跨得上戰馬?
若再命王貴突然斷掉糧草供應,遠遁而去,也許燕軍會全部崩潰,那時朝廷大軍揮師北上,燕軍只能像一隻只待宰的綿羊般,被朝廷大軍屠戮殆盡,朱棣便不戰而敗,他還有什麼能力謀反?
罌粟,一件美麗而殘酷的武器,用之可抵百萬大軍,使敵人灰飛煙滅。
蕭凡興奮了,這種感覺就像突然開啟了一個****玩遊戲,所有的難關在他眼中已蕩然無存,燕王朱棣再也不是那麼強大難敵,一代梟雄又如何?縱橫無敵又如何?手下的十幾萬雄師突然變成了綿羊,他一個人再厲害也翻不了天。
可是……罌粟真的可以用嗎?
蕭凡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眼中的興奮之色消逝無蹤,神色變得遲疑起來。
若真用這個東西,十五萬燕軍將士可就全廢了,那些軍士何辜?他們只是吃糧拿餉的苦漢子,忠義對他們來說太虛無縹緲,誰給他們飯吃,他們就為誰打仗,無非只是一個謀生的活計而已,有必要用這麼殘酷的東西禍害他們嗎?他們身後還有妻兒老小,此舉將會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世上會添多少新寡之婦和支離破碎的家庭?
朝廷與燕王之戰,說到底只是漢人內部之爭,若用罌粟為武器,等於是將整個民族生生弄垮。
就像太虛說的那樣,罌粟是個禍害天下的東西,它像一個魔盒,開啟之後不知道會給天下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和災難,萬一蕭凡沒能力遏制它的蔓延,使它慢慢滲透到民間甚至朝堂,那時崇尚成風,蔓延無盡,整個大明江山和百姓全毀,自己擔得起這麼大的責任嗎?
想到這裡,蕭凡渾身打了個冷戰。
他不想做好人,卻也不想做千古罪人,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在他心裡自有一杆秤,他不怕別人指著鼻子罵他奸臣惡賊,也不介意百年以後世人如何評價他這個建文朝廷的權臣,但他害怕毀了這個民族,害怕毀了朱允炆的江山,他怕揹負民族第一罪人的名聲,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蕭凡沒有大仁義,卻有著他的小善良。
他對善良的定義是:做人可以缺德,但不能做得太缺德。
罌粟這個東西,很明顯超出了他的道德底線。
蕭凡苦笑不已,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道德底線,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良心是個無底洞來著……
罌粟不能用這個魔盒也許將來自己會親手開啟它,但絕不是用來對付漢人。
主意打定,蕭凡長長舒了口氣,神情遺憾卻又帶著幾分輕鬆。
一個絕好的機會被放棄,可惜是可惜,但他的良心此刻卻舒坦無比,彷彿做了一件莫大的功德善事一般。
十五萬燕軍若知他一念之間救了他們的命,實在應該給他豎個長生牌位的。
不過,罌粟不可用,不代表別的藥不可用。
蕭凡蹲下身,笑眯眯的瞧著太虛,道:“師父,罌粟這玩意霸氣外露,口味確實太重了,有口味清淡一點的藥嗎?”
太虛盤腿坐在地上怒道:“清淡?你當是酒樓裡吃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