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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聲,施施然瞥向陸懷熠:“既是無心之失,你又有何好憂慮?專程去賠禮道歉,將禮數做足不就是了?”

陸懷熠捏住手裡頭的骰子,一時啞然。

雖說那天晚上的確是不慎親到了芫孃的額頭,不過他想起她來,心裡除過歉意,好像還隱隱有些興奮。他好像勾起了某些念頭,自此便沒法再說服自己那天晚上就是無心之失。何況那天夜裡實在匆忙,等芫娘回過味來,還不定得怎麼看他。

“她若是嘴上說著無妨,心下仍舊生了芥蒂又怎麼辦?”

謝安朔的茶杯頓在半空:“那你該去打量清楚人家姑娘的心思,在這問我幹什麼?我又不會算命。”

陸懷熠眉頭一皺。

說的在理。

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大帽:“這茶記過我的賬了,你慢慢喝。下次再請你吃飯,爺爺我先走一步。”

謝安朔嗤笑一聲,捏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腹誹著陸懷熠忘恩負義,卻也只能仰頭將杯底的茶一飲而盡,叫來謝府的下人套車回府。他忿忿坐上車,直拿起白日在翰林院裡修的草擬翻了半天,心情才算是稍稍平復下來。

城中到處都是人,馬車走走停停,在城中行了一陣功夫,車帷才忽然被掀開一條縫:“公子,那先前跟著咱們的尾巴今日又來了。”“奴兒上次分明已經找人警告過他一次,是應著公子的吩咐才未曾傷他性命,這才幾日工夫,竟又敢來,真是不知好歹。”“何況上回小姐在南城差些被人驅馬撞到,恐怕就是這夥人好的好事。”

謝安朔微滯:“什麼時候?”

“就是前幾日盼星說的。”“若是公子今日拿東西給陸小公爺的事情被他瞧見,恐怕麻煩就大了……”

謝安朔垂著眼眸,合上了手裡的草擬紙票:“這還用恐怕麼?跟咱們跟得這麼緊,是生怕從咱們身上找不出錯縫來。”

車外的聲音便又問:“公子,那這回咱們怎麼辦?不能再讓他溜了。”

謝安朔長長舒開一口氣,側眸望向車外:“也罷,先前吩咐你叫去西山的人,可曾去過?”“公子放心,十日之前便按您吩咐去過了,一切都已要當。”謝安朔略作思忖:“既已準備要當,那就走,咱們去城西一趟。”

車外的聲音立時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道:“是,奴兒明白。”“走,咱們去西山。”

車伕聞言,隨即揚了鞭子。

馬車調轉方向一路疾馳,直奔城西。

而他們後面的尾巴,果然也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

馬車直行到西郊的山上才緩緩停下,跟蹤謝安朔的人見狀也連忙勒馬,儼然打算要找個藏身之處。誰知還不等他打量清楚,便覺得腳下一軟,緊跟著陷進一個巨大的深坑之中。

這深坑恰好比尋常人高出一個頭,跌進去手腳無處攀爬,若不借外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獨自爬出來。更何況這西山地處荒郊野外,就算是扯著嗓子大喊,也難叫個活人過來施救。

謝安朔聞得動靜,終於撩起衣襬走下馬車。

他步履輕慢地走到樹下,安坐在下人們擺放好的腳凳上,方冷聲望著坑裡那“甕中之鯊”,緩緩挑眉道:“如何?可還想繼續跟麼?”

陷進深坑的人一愣:“你居然發現了?”

坑外的謝家小廝低頭瞧了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叫你盯著我們家公子幹什麼?老實交代。”

坑裡頭的那人狠狠剜謝安朔一眼,閉口不言。

謝安朔眼角堆起幾分弧度,笑聲隨之而來:“有人派你來盯著我,想借機找錯縫置謝家的罪,你以為我不清楚?”

坑裡的那人聞言,登時眸子一縮,眼中立時染上難以掩飾的詫異。

“你怎麼會知道?”

謝安朔緩緩垂下眸子:“你的問題太多了,你只要知道,你做這種事,我會很難辦。”

“不妨告訴你,那兆奉陳案我查了,而且我查的遠比你們知道的要多得多。”“今日既然逮了你,你說出後頭的靠山還自罷了,若是不肯說,那你也瞧見了,這坑是已經挖好的。”

“你們想讓我交待?做夢。”

謝家小廝冷笑一聲:“上次警告過你了,我們家公子是脾氣好,可不是仁懦,你今日要是不肯說,那可有得罪讓你受。”

落坑之人忿忿瞧了片刻,眼見自己是逃不了了,索性心一橫,狠狠一頭往坑裡的石頭上撞過去。

謝家的小廝想去攔,誰知還是遲了一步。

坑裡頭的那人,轉瞬就已經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