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扯出來,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大喊:“芫娘,我就知道我爹孃沒有白救你,你帶來多少錢?你快拿出來呀。”
芫娘撇了撇嘴:“沒錢。”
“沒錢?姜芫娘你這白眼狼!姜家怎麼能救你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姜祿登時變了臉,索性狠下心腸,“三爺……胡三爺,不如這樣,我將她賠給你們,我姜家養她一場,她的命都是我家救的,如今也算是讓她報了我家的恩情。”
胡三聞言,一時卻並沒有什麼動作。
“我胡三在香海坐這賭場龍頭的位子,講得就是一個公正。”胡三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上的扳指,“你拿我這地方當什麼了?你想典人,也得看我想不想收……”
他懶洋洋瞥一眼,目光停在了芫娘身上。方才是沒瞧仔細,如今看得清了些,他的話音生生斷了。
這小娘子細皮嫩肉,倒是生得水靈,像個玉娃娃,既不風塵,又不稚氣,怪招人疼的。
他翻一翻眼珠子,忍不住舔了一圈牙,隨即毫不避諱地朝芫娘打量起來。
胡三咧著嘴,露出幾分猙獰笑意:“我這人向來公正,不如這樣,小娘子也來賭一把,若是你贏了,我就放了姜秀才,遣人送你們出這四合院。”
“可若是你輸了,那你可就也得留在這四合院裡頭了。小娘子安心,我不剁女兒家的手。”
芫娘輕輕皺起眉頭:“我不管姜祿,你們放不放他與我無干。”
“何況賭桌博戲的事,我不會玩,更不想玩。”
姜祿還想再張嘴罵,卻被人一個耳光就扇得不省人事。
胡三冷眼瞟過,沒有半絲動容:“可小娘子既然已經來了我胡三的場子,哪裡有空手就走的道理?這不是我這裡的規矩。”
“小娘子只要肯賭,你想從我這裡要什麼,我都答應。”
芫娘一怔,忍不住抬眼:“胡三爺說的果真?姜祿偷了我的玉環,我只要我的玉環。”
胡三捋了捋鬍鬚,隨即叫人拿來一隻錦盒,當即掏出一隻玉環來。
“小娘子要找的是這隻?這可真是一塊好玉,不過既然我有言在先,自然是言而有信要緊。”
芫娘忙不迭打量過去,果然見得胡三手裡就是自己的那隻玉環。
眼見那丟失已久的玉環就在面前,芫娘忍不住看了又看,她眸光一頓,心下不禁齟齬。
她厭惡賭博的惡習,可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玉環,若說不想拿回來那是假的。
芫娘躊躇半晌,終究還是低低點下了頭。
胡三見狀,登時眉開眼笑:“那咱們玩些簡單的,就推牌九,也不算是為難你。”
話音一落,站在一旁的李老闆便上前朝芫娘草草拱個手,只泛泛講一遍推牌九的規則,便將一副牌九攤放在芫娘面前的桌上。
“這牌九玩起來雖簡單,可我們三爺講究,他在場子裡混跡多年,不能以大欺小。”
“鄙人姓李,便由鄙人代三爺與小娘子推牌。”
芫娘望著面前的三十二張牌,鎮定了片刻,眼前便浮現出往日陸懷熠贏她錢的情形來。
陸懷熠玩起來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這些博戲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永遠只是遊玩之戲。
形形色色的骨牌皆是大同小異,玩起來最重要的是必不能神慌,神慌則形亂,形亂則露綻。
芫娘撩起眼簾,順手接過了骰子。
她神色自若:“來,咱們抬牌。”
按照如今最時興的小牌九來計,左不過一人摸四門牌,兩兩成對,以最終湊對的牌面點數大小來較輸贏。
如此一來,四張牌該如何兩兩湊對,又該如何輪先後,倒也有一些門道在其中。
李老闆望著芫娘,心下不禁暗自發笑。
往常自他手下走過的牌早已是多如牛毛,即便在賭桌上同四處的高手過個兩三把,於他而言也絕非難事。
對付面前這麼區區一個連規則都還不熟悉的小丫頭,那是小菜一碟。
他眼裡堆上幾分揶揄的笑意,只覺得勝券在握,隨即熟稔地從牌堆裡抬出四張牌九。
芫娘便也跟著推出兩張翻扣的牌九。
兩個人抽推幾輪,李老闆順手翻開兩面骨牌,赫然是兩個五五點。
“梅花。”
芫娘也跟著輕輕一翻,將牌面亮出在桌面上。
兩張鵝牌。
芫娘鬆開攥緊的指尖,長長舒開一口氣:“李老闆方才雖沒說過,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