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沒有一點兒肉抱起來就是少了些銷魂滋味,更甭談惹人遐思、引人一親芳澤的衝動。
金銀兒愣愣的瞅著他,心和身都熱暖得像是浸在溫泉水池裡。他居然發現她的纖細,這是不是表示他對她有著注意和關懷?
感動,她好想撲進他的懷裡流下幸福的淚水。
辛格皺眉,淡淡的睇視她。這千金小姐是不是右額的小傷犯疼,否則她為什麼淚盈盈的?但她又彷彿是在感動什麼……
“翠巷到了,姑娘府上是哪一戶?”
金銀兒猛地一慌,她“府上”是半里外的小破屋,這幾間豪華美宅她想住進去恐怕得等下輩子。眼下一轉,她力持鎮定的對他微微一福,“就是前頭的老宅子,公子你請慢走,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行嗎?不差這幾步路。”
“若是給門房小僕瞧見我讓男人送回家,不太妥當是不?”金銀兒屏住氣息,等待他的“宣判”。如果他堅持的話,她這“千金小姐”的偽裝豈不是露了餡。
辛格對她作了個揖,“既然如此,在下就回去了。夜安。”
“夜安。”她輕聲道。
直到瞧不見他的背影,她才撩高長裙,往半里外的小破屋跑去。老爹一定還未喝藥呢。
於阿弄憨憨的說:“辛兄弟,我覺得你是我的貴人耶。”天已大亮,上賭坊的客人多已回巢休息,養精蓄銳後再戰。
正忙著將一頭捲髮重新盤起的辛格不太經心的問:“此話怎講?”
“因為自從你來咱們逍遙居後,大夥多加了宮食一頓,三餐的菜色美味多了。”
“以往孔、呃,老闆他苛待你們?”墨黑的眼瞳泛出微不可見的寒芒。
播播耳朵,於阿弄老實回答,“也不是啦!你可別胡說,要是老闆知道我們嚼舌碎嘴,可是會毒打我們一頓,到時只怕連床都下不了。”
“杖責?宮裡那一套他也學了三分?”寒芒之中燃起烈焰,辛格感到一把怒火燃起。
“什麼責?什麼宮?”哎,自己又變笨了,連辛兄弟的話也聽不懂。
“沒什麼。”看來他這真正的老闆應該管管事了。
“啊!”於阿弄用力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那個姑娘一定等得不高興了,都是我這笨腦袋,老是忘東忘西!”
戴好巾帽的辛格緩言告訴他,“慢說,甭急。”
“是、是,有一位叫什麼金子銀子的姑娘託我帶口信給你,她說她在逍遙居的小後山等你過去……”
“金子?銀子?”姑娘?
於阿弄突然神秘兮兮的壓低噪音,“你和她是不是人家說的……偷偷摸摸的私下訂情,那個什麼、什麼怕人棍打鴛鴦……”
拜託,他這大食親王的麼子是負了許多情,碎了花娘們的戀慕芳心,但是他可不記得自己和人談過情、說過愛。
於阿弄把他的沉默當預設,“呵呵,被我說中了。別不好意思,你可是我於阿弄所見過最高大、俊美的男子漢。”他覺得自己變聰明瞭,真好。
小山坡上,一抹纖秀的身影忙得不亦樂乎,當辛格蹙眉走近時,嬌小的身影正巧倒退幾步,跌入他的懷中。
他沒有圈攏住她,只以右手按著她的肩頭,將她扳轉過身。
“是你。”昨夜那個以餓虎之姿撲進他懷中的千金小姐。
金銀兒燦爛一笑,清秀的臉兒沐浴在金陽之中令辛格微微閃了神。
“我真怕你來晚了,這白粥冷了就不好下口。”
“白粥?”他看向她身後正飄著熱煙的陶鍋,想走上前,才發覺身前還杵著一個她。
隨著他瞥向自己的目光,金銀兒連忙退離他一大步。他會不會以為她是豪放無視禮教的小姐?男人喜愛的應該是謹守閨儀的嫻靜女子,她是否已惹他不快,讓他看輕了?
辛格對她的困窘視而不見,徑自走向冒著煙氣的陶鍋。
金銀兒小跑步跟上,蹲下身,盛起鍋裡的白粥到小碗,再遞上裝有八色小菜的食盒。
“為了感謝你昨晚的保護,這些是我小小的心意。”
辛格望著眼前的食盒,的確是開了脾胃,裡頭有好些菜色他不曾嘗過,他率性的就地而坐吃將起來。
金銀兒技坐在他的身側,一顆心跳得厲害。
凝睇著他的側臉,她發現比起一般男子還要深刻許多,這或許就是即便他穿著僕服卻仍顯出不凡光華的原由之一吧。他的眼窩深邃,鼻樑又直又挺,彷彿睥睨天下、惟我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