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結果,過了許久,評選結果終於出來了。
落選。
下面拿到樣糖的人一片譁然,這糖明明是絕世極品,為什麼會遭遇了落選的命運?人們紛紛質疑著,但臺上品評的人已經準備中休。
八月站在烈日下,心裡一片冰涼,她不相信,她也是製糖的人,知道什麼是好糖,什麼是劣品,當初這糖成品一出她就知道,這是世上絕對不可比擬的,任何糖品也不可能再比得上的佳品,到底是哪裡出了錯,明明他們吃到的時候還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為什麼會這樣?
見他們要走,雲八月叫出聲:“我不服氣!”
人們一楞,大會場上所有的聲音都靜了下來,這是這許多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形,那些品評名家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一致望向那個給他們暗傳紙條的人。
八月大聲說:“我的糖,我自己知道,這些吃到的人也都知道,憑什麼落選,為什麼落選,你們說得出來理由嗎?我不服氣,我要個說法!”
那寫紙條的人冷笑了一聲說:“這糖邪媚,根骨不正,表面上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骨頭裡卻是娼婦!”
雲八月心頭一驚,總覺得他這話是意有所指:“糖可媚人,這又不是什麼大罪過,也能算落選的理由嗎?”
“那自然,做糖如做人,只有人心正,糖心才能正!”那人說完轉身就想走。
八月撲上去:“我不服,這道理說給誰也不通,你若不能拿出更明白的理由來,我……我……”她說了幾個我字,卻聲音哽咽。
護場攔住她,現場亂做一團,忽然有人躍到了臺上,衣白如雪,一劍指住了那人:“讓她贏。”
“桂十一少?”臺下有認識他的人,更加混亂。
那人哈哈大笑,看向雲八月:“你可真是求勝心切,竟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來了。”
頂在他喉嚨上的劍尖一緊,他再說不出話來。
本人臺下眾人是同情八月的,這一下情勢急轉,份外的鄙夷地注視著她,雲八月又羞又氣又急,這個少爺全不懂人情世故,一切只看著自己的心思來,這樣就算逼著人家鬆口贏了,也不過落個笑柄而已!
這時候有人不緊不慢地走了臺上,他笑容溫柔而略顯風流,讓人們緊張的心情竟莫名奇妙的鬆懈了,他看了看桂十一少的劍,又看了看那個被劍尖頂得哽咽的人,輕嘆了口氣:“叔叔,當年的事我都不計較了,你又何必一直記在心上?”
這一聲叔叔,讓雲八月如遭雷轟,是他,是那個在婚禮上丟下她一個人走得無影無蹤的蘭亭玉,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臺上那個人,難道就是一直蘭亭玉的父親死後,一直撫養他的叔叔?
“孽種!”那人果然大喝了一聲,“為了一個女人,你連父叔祖宗都不想認了?”
蘭亭玉笑了笑:“那女人可是我老婆。”他眼光並沒有看著八月,可這麼自然的叫著老婆,就好像之前的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好像是他一路陪著她走到這裡來的,八月心頭一痛,似乎又有血氣要湧上來。
“叔叔,當年我母親與人私奔,丟下了我,可畢竟往後的幾年裡她過得幸福,有人肯待她好,自然要選這個人,我如今一點也不再恨她!”
“可你父親就死在這個賤人手裡!”
“他作踐她那麼多年,到最後終也算是還給了她,叔叔,再說這些事,又與糖會有什麼關係,何必要公報私仇?”
臺下人都聽得楞了,多少年前的一段前塵往事被揭開來,原來這品評糖的背後,竟隱藏著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蘭亭玉說得輕巧,但其實母親與人私奔,父親死在這場私情裡,他寄養在叔父家,自小孤苦,這些往事件件都羞於見人。他竟全部都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八月心裡抽緊,這是為了她麼?就只是為了成全她麼?
可既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卻又為什麼在婚禮上扔下她一走了之?
蘭亭玉輕聲說:“我叔叔在這場品評裡牽涉了太多的私人情緒,理應退出,一切都重新開始吧。”
那人怒喝,想撲上去打蘭亭玉,卻被桂十一少的劍死死卡住。
會場裡重新安靜下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雲八月所制的“風過無痕”已經被定為此次大會的魁首之糖。
八月聽著這喜訊,七年來她一心所向往的理想,不知道為什麼卻完全高興不起來,甚至連笑一笑都難以展顏。
“你不開心麼?”桂十一少輕聲問,他不能瞭解她心裡的那麼多曲折,只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