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楚冷玉心中默唸著這兩個字。
她微微皺眉,試圖從記憶中尋找與皇帝有關的線索,然而,她的生活與皇宮之間,似乎從未有過交集。
原身生活和交際的範圍很窄,楚冷玉自問從未有過任何不軌之舉,更未涉及朝廷紛爭,為何會引來皇帝的注意?
但她只想自己安靜地修煉,不想捲入任何權力鬥爭之中。
費心爭來爭去,不過幾十年後黃土一壘,修仙可得長生,權利並不能。
只不過,這些人如果是皇帝暗中派來的,那還真不好隨意處置了。她如今還想蟄伏,並不願意這麼快在人前暴露。
重新看向眼前的程子,楚冷玉微微皺眉,道:“我今日心情好,就放了你,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說罷,也不再聽他如何狡辯,直接讓黃一黃二把人帶了出去。
程子都搜腸刮肚準備好了一套新說辭,卻沒有用武之地,兩位黃巾力士原樣把他帶了出去,丟到松林小築外的空地上。
大門關閉,又恢復了閉門謝客的狀態。
門板上貼著一對門神,描繪得栩栩如生。
程子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被摔疼的地方,恍惚間好像看見畫上的門神,眼珠嘴角動了動,好似在嘲笑他。
他晃晃腦袋,發現門神並無變化,一切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程子繞了一圈,回到婁青等人處,張口就是:“隊長,你們可把我害慘了!”
“呵,你自己腿軟被逮進去,怎麼還怪到我們頭上了。”老吳不服道。
喬姐勸道:“好了好了,剛剛那不是意外情況嘛,程子,你這點小事也要和我們計較?”
“等等,我說的不是那件事!”程子打斷了他們,道,“我想說的是,楚冷玉好像發現咱們在監視她了!”
程子急忙把剛剛在松林小築裡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楚冷玉顯然是很篤定有人一直在跟蹤她,甚至問話無果,就要直接送去官府,藉此逼他們背後之人現身。
只是不知為何,最後改了主意,放了他一馬。
聽完他的敘述,隊友們都十分驚訝。
她不過是一個閨閣小姐,竟然會那麼敏銳?
婁青倒比自己想象得平靜,他早就隱隱察覺到,楚冷玉似乎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在有意地規避他們。
不過他早就在心裡,給自己找好了理由。
皇帝陛下不可能釋出無用的任務,這楚冷玉必定是有某些過人之處,才能讓皇帝放在眼裡,那麼她能發現他們的存在,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婁青認為這個理由非常合理。他躊躇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猜測給講了出來。
喬姐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說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疑惑,便問道:“這個楚冷玉是不是有些古怪?她到底是有什麼底氣,敢獨自搬來這荒郊野外,還敢與身份不明的程子當面對峙?”
老吳細細想了想,這幾天跟蹤時,他對楚冷玉的觀察,說:“確實,她總給人一種從容不迫,或者說……有恃無恐的感覺。
如果她真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也就罷了,有四王八公撐腰,確實是可以這樣的。可咱們偷聽了這幾天都知道,現任鎮國公對她並不好,並不能成為她的靠山。”
“那玄真觀顯然也不能呀。”小張接著說道。
程子想到黃一黃二那兩個古怪的護院,眉頭緊鎖。
他有些不安地說道:“裡面這幾個護院絕不是普通人。他們體格健壯不說,行走坐臥間很有規矩,動作幾乎同步,走路就像尺子量好了似的。
他們哪裡像是護院,好像……好像是士兵一般,而且還不是城防軍、江南軍那種軟腳蝦,是正兒八經有本事、有規矩的那種老兵!”
小隊所有人,都被程子的這句話給驚到了。
老吳都快被他嚇出汗來了,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小聲道:“你可別在這亂猜。知道你說的那是什麼?難道她能從邊軍挖來四個狠人?”
“那、那不是造反嗎?”小張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陛下無緣無故讓我們來監視一個小姐,確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喬姐不敢再繼續談論邊軍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可咱們看見什麼,聽到什麼,直接彙報給陛下即可。想那麼多幹什麼?”
聞言,婁青輕輕點頭。
同時他心裡打定主意,無論自己聽到什麼,見到什麼。都要如實彙報。哪怕是再古怪、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