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遠行?!”
婁青聽到楚冷玉的話,神色驟變,無比吃驚。
但當他望著她,又忽然明白,這是理所應當之事。
她像是這世間最灑脫自由之人,如一陣捉摸不定的風,豈會自困於這小小一隅。
楚冷玉誤以為他此時的緘默,是在擔心自己的任務無法完成,便說道:“過幾日,我會進宮,和皇帝好好聊聊,你們的任務,大抵是要告終了。”
“嗯……”婁青頗有些失魂落魄。
本來已經好不容易,和楚冷玉稍微拉近了一點距離,如今就要徹底分開。
那他豈不是再無緣接觸那些神秘之事,重新回到曾經那些庸庸碌碌的日子裡去了?
婁青心底有個不敢說出口的野望,他也想像她一般,那樣自由地御劍來去。
可野望到底只是野望。
野草一樣地生長著,沒人會低頭多看一眼。
“皇帝為何監視我?”楚冷玉忽地問道。
“他……”婁青沉浸在自己的心神中,差點就要答話,猛地回了神,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急忙垂首,“小人卑微,豈敢妄揣聖意。”
“哦。”
套話失敗她也不失望,反正就是隨口一問,他看起來也不像知道真相。
楚冷玉自認已經非常寬容這幾個夜衛了,當然了,多少也有摸不清皇帝底細,以至於她有些忌憚的緣故。
她心中雖有諸多猜測,卻無從證實,只能暫且按下不表。
其實她正考慮著,悄悄潛入皇宮,暗中探查,皇帝身上必有古怪!
婁青緩緩說道:“地圖之事,我會向上稟報,得到批准,才能借來給您一觀。只不過,夜衛地圖涉及部分機密,還請您不要外傳。”
“這我明白。”楚冷玉又想起一件事,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荷包來,道,“這裡面有張當票,麻煩你回神京城的時候,幫我贖一下。”
“好的。”婁青恭敬地接了過來,“是什麼物品,可有特徵或者標記?我怕給您弄錯了。”
“是幾粒金珠。”
“金……”婁青開啟荷包,準備取出當票的動作僵住了。
楚冷玉長睫一掃,問道:“有問題?”
他猛地抬頭,對上那雙彷彿能洞察人心的明眸,心中一凜,連忙收斂心神:“沒、沒問題。”
“你在我面前撒謊?”她的語氣微冷。
婁青深知自己方才的失態,已經露了馬腳,不敢在楚冷玉面前再有絲毫隱瞞。
他只好承認道:“綠筠典當的金珠,早就被我贖走,送入了宮中。您現在若是需要,我只能找人給您打幾粒一模一樣的。”
他的話,令楚冷玉心中疑惑之意更濃,不由得追問道:“你是自己主動去贖的,還是皇帝下令讓你去的?”
“是陛下的口諭。”
聽罷,楚冷玉冷淡地揮揮手:“那珠子就不要了,你去給我找下地圖吧。”
“是。”婁青應了一聲,放下荷包,不敢耽擱,安靜地離去了。
楚冷玉抱著胳膊,自語道:“皇帝……為什麼要贖那幾個假金珠?”
莫非,他知道它們是特殊的?
皇帝的態度一直以來都十分古怪,對她友善,甚至是縱容。
但最可疑的,就是他為什麼在自己穿越沒多久時,就派人來監視!
不僅目標明確,且放權夜衛,時刻稟告,可見皇帝之重視。
對此,楚冷玉之前設想過很多情況,比如皇帝有某種特殊權能或者能力,例如預知未來,例如感知超凡。
又比如皇帝得到了上天的指示,知道自己是穿越者,才有這樣的態度。
還比如,其實他是另一個穿越者,甚至是重生者。
她考慮過很多種情況,但一直怕他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底牌,才沒有輕舉妄動。
昨日瑤池盛宴,虹橋不落皇宮,皇帝也毫無反應。
楚冷玉曾遙遙看見,有個黃袍男子在高樓上眺望,但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凡人,只是頭頂的氣運看起來好一些。
難道是她想多了,又或者特殊者另有其人?
她沒說話,但是她知道,系統在聽。
……
老吳看婁青方才還好好的,這一出來就沉著張臉,好奇道:“怎麼了這是?”
其他幾位隊友也跟著看了過來,目光關切。
“唉,楚小姐她要走了。”婁青失落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