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可以帶江夏王和妹妹去看看，就先告退了。”大哥幾句話說的客氣，卻有不容質疑的氣勢，於是我們幾人告退。臨行前，看到聞語揚著迷的眼光落在南英身上，而李慧玉卻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再看看南英，咬了嘴唇，只是福身。

我一步一步的走著，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如果，如果南英娶妻……我會如何，我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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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問新蘭：“李慧玉說話那會兒，你搖頭笑什麼？”新蘭笑道：“小姐，你不知道，還在疑惑慧玉小姐是不是真的聽過你、是不是在客套。小姐盛寵非常，長安內外哪有不知道的？外間都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了？恨不得說小姐生了兩個臉蛋，每個都美得媚惑。”

我摸摸臉，道：“原來這樣，李慧玉這個姑娘倒有些意思。我們明天傳她進宮來吧，我想……我想和她聊聊。”

新蘭有些疑惑，奇怪地看著我：“小姐你不生氣嗎？”

我看了新蘭一眼：“那該怎麼辦呢？如果南英一定要娶一個王妃，我只能希望那是一朵賢淑大方的解語花，讓他多些快樂，少些煩憂，難不成要讓他娶聞語揚？聞家小姐雖然美麗出身高貴，卻是楊妃的外甥女，不知到時對南英而言會是什麼樣的情勢，而且那個姑娘，我總覺得是個因著矜貴撒嬌弄痴的主兒，恐怕不好相與。”

新蘭點點頭，有些委屈：“小姐……南英少爺……”

“你別再說了，”我煩躁地出聲打斷，“如果皇上真的賜婚，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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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玉上前請安：“娘娘萬福金安！”我忙抬手：“慧玉快起來吧。到這裡來坐。”我指著塌子的另一側，她倒是不怎麼客氣，略微遲疑一下，就坐了過來。

我衝她笑笑：“慧玉，我直接喊你的名字，你不介意吧。”慧玉忙道：“當然不介意。”

我們隨意的聊了幾句家常的話。我便看著她溫和地說：“慧玉，你是個出色的姑娘，又聰慧大方，可曾想過要嫁個怎樣的夫君？”

慧玉愣了一下，雖是年少還有些稚嫩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堅定的神色　，“慧玉是個平凡的女子，不似娘娘的出眾和傳奇，從懂事起，就想著能嫁個普通的男子，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夠了。”我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她卻接著說：“可是後來明白了，生在公侯家，女子生來就沒有平凡幸福的權力，所以慧玉就想著，也許能嫁一個英雄，能襄助夫君，只要對方快樂，我也就快樂了。”

我怔了一陣子，點點頭，道：“你比我明白世情，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未必懂得這個道理。”慧玉有些疑惑的眼神，彷彿在說，你不就比我大一兩歲嗎？

我回過神來，鄭重對慧玉問道：“慧玉，你……你可願意嫁給江夏王，做你所說的事，襄助他，讓他開心？”

慧玉一聽，坐直身子，低頭默默了半晌，忽地起身，在我面前跪下，我看著她未說話，慧玉說道：“娘娘，慧玉不願。”

我有些困惑，問她：“你爹孃送你進宮參選，江夏王出身高貴，是天下的英雄，才高而清俊，你為何不願？”我頓了一頓，“你有心上人了嗎？”

慧玉一聽，忙搖頭：“沒有。”

“那是如何？難道江夏王配不上你？”我急問道。

慧玉猶豫了一下，竟然點了點頭。我大驚，慧玉抬起頭直視著我，對我說道：“慧玉從未見過比江夏王更出色的男子，慧玉也仰慕英雄，”她又一猶豫，看我一眼，接著說：“只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別人，再也不肯給其他的女子位置，我嫁給他做什麼？他的確是配不上我。”

我徹底呆住，這個女子……聰慧如此，看出了南英的心思，而且剔透如此，知道這樣的福氣不該要，我心裡有股敬佩之意——連我，多了這一千多年的智慧，也未必能做到這樣的決斷。

我看著她，神色嚴肅問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慧玉有些緊張，摸不清我的意思，卻強自鎮定：“慧玉明白，慧玉絕不會和第三人提起。可是，慧玉不願意嫁給江夏王，娘娘……恕慧玉無禮，娘娘給江夏王挑位賢妻，他就會快活嗎？不是他要的，即便是好的，娘娘給他，他就會快活嗎？”

我徹底呆住，一個小我許多歲的姑娘如此拿話問我，我確實不知道了，也許……我錯了？

我看著她，這個姑娘這樣美好，聰慧美麗，剔透豁達，該讓她嫁給南英嗎？還是遂她的意思，不讓她嫁？我對慧玉說：“我也不知道……讓我好好想想吧。”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