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急快報又給他帶來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噩耗。原來琅琊流匪只留有少部分在山中與官軍周旋,大部卻竄入了東海郡,並且接連攻克了好幾座城池,眼下的高密城也是岌岌可危了。若是高密不保的話,整個東海郡便被從上至下一刀分為了東西兩部了。
“速喚高通判過府議事。”唐壁面對混亂的局面愁眉不展,思來想去沒個主意,不得不讓人去找府中的幕僚高可仁過來商議。
片刻之後,一位40來歲的秀才模樣的瘦削男子來到唐壁案前。
“大人,喚小可過府商議何事?”高可仁看著正低頭看著地圖的唐壁小聲施禮道。
“哦!高先生,你可來了。這裡有一封信函,你先過目再議。”唐壁抬頭見自己這心腹幕僚來了,便隨手將案上的來自高密城的快報遞給了他。
“啊?竟有此事!琅琊匪患竟然蔓延到了東海郡,匪患聲勢過大竟已到高密城下了。大人當儘快出兵圍剿才是啊!切莫耽擱了。”高可仁看完密函後頓時大吃一驚,忙對唐壁疾呼道。
“嗨呀!高先生啊!你又不是不知,我2萬精兵現在琅琊費縣剿匪,現正相持不下,急切間如何能調回?其他兵馬俱都在各地駐防,絲毫動彈不得啊!”唐壁一臉的苦笑對高可仁說道。
“按書中所言,圍攻高密城的匪寇裹挾百姓有3萬餘人,守城官軍不過6千,又缺乏戰備,若是不派解救之兵,高密遲早城破。若是調費縣官軍前去解圍,琅琊匪患必然死灰復燃矣!這---”高可仁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般,攆著三綹山羊短鬚在唐壁面前來回走動著說道。
“本府除了琅琊剿匪機動兵馬2萬外,其餘數萬皆駐紮在西面防範王世充和北面的河東晉軍,特別是北面沿河駐防的人馬一絲也不能動,若是動了,河北魏城的伍天錫部勢必趁機渡河南下,那冀州晉軍可有15萬之多啊!唉!老夫正為此發愁啊!”唐壁拍著桌案愁的幾乎要哭出聲來了。他現在都在懷疑自己出兵琅琊過於草率了些。
“大人,依下官看,不若向東萊借兵。”
“啊?先生你糊塗了嗎?那萊州王博巴不得削弱了本府的勢力,豈能出兵救助於我?”
“大人,若是以往他必不會出兵救我東海郡,但此時卻是不同了。”
“先生此話怎講?”
高可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轉了兩圈,像是在對自己的判斷再次核實一般。然後對唐壁緩緩說道:“大人,那王博東萊兵馬有6萬人,往常與我濟南府兩不相擾,那東萊郡原本也是大人治下土地,諱於地處偏遠大人便讓與了他。但大人仍是大隋朝廷親封的齊郡大吏,位在其上。道義上講大人可呼叫其兵的。”說到這裡時,只見唐壁不住的搖頭顯然並不認可這種說法。
見唐壁搖頭,高可仁不禁一笑,接著說道:“呵呵!大人去調他兵來自是不可,但若是大人將琅琊、東海兩郡匪患向晉王殿下通報,情況自然就大為不同了,大人你說呢?”
“先生是說讓本府直接去找現在萊州巡遊的晉王殿下楊廣要兵?”唐壁聽了這話,睜大了雙眼瞪著高可仁叫道。
“正是!大人,現在東萊郡名為王博所有,實際已經成為了晉王楊廣的屬地了。據說兩人合夥開辦了海船廠,打造數十艘大型海船。晉王已派河東潞州官吏接掌了東萊各地府衙,王博那廝不僅不惱,反將親妹許給了晉王為妃,可見兩家已成一體了。東海郡緊鄰東萊,乃是唇齒之依,都是他楊家的疆域,子民也是大隋子民,若是坐視東海匪事做大,他東萊郡也不能善了。大人可直書一封給晉王楊廣,言明厲害,促其出兵協助大人平滅東海匪患,下官料定千歲爺必然會動東萊之兵剿東海之匪。”這高可仁搖頭晃腦的一番話說得嘴角直翻白沫子,唐壁聽了不禁點頭沉思,半晌無語。
“先生啊!此計雖好,但晉王楊廣非是等閒之輩,本府怕他來易去難,屆時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唐壁思慮半晌後輕聲說道。
“大人,難不成他敢私自侵佔有主之地。天下之地莫非王土,原本這東海就是他楊家的,他能眼看著被流匪佔據?下官看充其量匪患盡除之時他會代王博向大人要點好處罷了。”這個時代儒家文人想的與藩鎮門閥心中所想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在他眼中唐壁都是楊家的臣子,不過是幫楊家皇朝守疆衛土的官員而已。哪裡存在搶佔土地一說?
“也罷!只要晉王殿下出兵替本府剿滅了東海之匪,本府也不讓他白忙,就將與東萊郡最近的膠州一縣之地劃給他王博管轄便是,反正那處極度偏遠靠海,每年海上颶風來襲時難民無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