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如金紙,旁邊圍著一群婦人在不絕哭叫,窗前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打扮華貴,這時也在暗暗流淚。房子外面一群下人在交頭接耳,其中一個道:“好好的大路上,怎麼就會驚了馬。”另一個道:“也是怪了,平日小公子也不是沒從馬上摔下來過,拍拍屁股也就沒事了,這會偏就這樣了。”又一個道:“只怕是撞了邪吧,也是老爺命苦,三位公子,前兩個都沒救著,若是小公子也有個三長兩短,那老爺就算坐了大司馬的位子,也是了無樂趣了。”最先那個介面道:“什麼就算坐了,你們不知道,大王昨日便已任命老爺為大司馬,只是小公子生病,沒說罷了,跟你說,現在在朝中,沒有比我家老爺更走紅的呢。”
這幾天雪槐已將巫靈朝中人事大概打聽清楚,聽這些下人一說到大司馬,心中暗叫:“難道這人竟是昨日升任大司馬的富安?現在的巫靈,只這人最得勢呢。”想到這裡,再看向屋中那少年,運劍意去那少年眉眼間一逼,立即有一縷綠光鑽出來,隱成人形,乃是一頭魅。
魅為草木之精,其性最靈,修練有成的魅可借體成形,千變萬化,常在人間掀起無窮風雨。
不過這頭魅尚未成氣候,與雪槐劍意一撞,立刻又鑽回了那少年眉眼中。人兩眉之間,號為神竅,鬼魅附體,常以此處為居所。
“此真天助我也。”看清害那少年昏迷的是一頭魅,雪槐心中狂喜,那魅未成氣候,以他天眼神劍的劍意,斬之不費吹灰之力,而富安只這一個兒子,那時要他替無花說句話,還不是舉手之勞。想到這裡,急回無花住地,對無花道:“王子,我聽說富安新升了大司馬,巫靈現在最走紅的就是他呢,你也該去拜會一下,送點禮。”
一卦準聽了可就冷笑:“咱們王子還有錢送禮嗎?全部家當就那輛馬車和幾匹馬呢,便連馬帶車送過去,人家還不見得收呢。”
“是啊,我們……………。”無花為難的看著雪槐。
“不送馬也不送馬車。”雪槐微笑搖頭:“就把我送進去,禮單你寫上,送上等馬伕一名。”
“上等馬伕一名。”一卦準狂笑,說實話無花巖刀也覺得有點好笑,只是不好意思笑得,卻也奇怪,雪槐自然看得出來,搖手道:“現在不必問,你只把我送進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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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清風蓮語(3)………………………………………………………………
“臭小子又想搞什麼鬼?”一卦準一臉狐疑。
“這會不是搞鬼,是捉鬼。”雪槐笑,不再往細裡解釋。
當下無花具了名刺,到富安府中投遞。若在平日,他雖是來巫靈為質,終是一國王子,富安理當一見,但這會兒子正昏迷著,可沒這心思,門房只推不在,看禮單是上等馬伕一名,雖覺古怪,卻也收了,便有人帶雪槐進府。
報給富安,富安也有點奇怪,但沒心思想,交待即然是馬伕,就讓他餵馬好了,雪槐以劍眼看得清楚,也不聲張,待下人將他帶到馬房中,看其中有一個單獨的馬廄,只喂著一匹馬,那馬身高腿長,極為精神,估計是富安的坐騎,當即走過去,將雙手去馬腹下一託,往上一拋,竟將那馬直拋上了半空中。
那馬高大神俊,少有也有上千斤,別說拋,便是抬,也要三四條大漢,而到雪槐手裡,卻輕若無物,待那馬落下來,輕輕接住,便又拋上去,那馬在半空中嚇得屎尿齊流,放聲長嘶,帶雪槐來的下人也嚇壞了,見喝雪槐不住,急連滾帶爬跑去稟報。
其實富安也聽到了自己愛馬的悲嘶聲,聽了稟報,聽說便是無花送來的馬伕發狂,又驚又奇,當下親來馬廄中,親眼見到雪槐將自己愛馬一拋數丈高,即怒且驚更疑,心知有異,他已知雪槐名字,當下上前道:“這位兄臺請住手。”
雪槐聞得他聲音,將馬輕輕接住放下,在馬身上拍了拍道:“馬兒馬兒,得罪了啊,若不是你,想見你家主人還真難呢。”
富安知道自己猜得沒錯,雪槐是有意的,雪槐那身手過於驚人,即有意為之,便不敢輕視,道:“不知兄臺要見本人有何指教?”
雪槐微笑:“指教不敢,木鬼求見大人,只想告訴大人,我家王子有眼無珠。”
他這話莫名其妙,富安摸不著頭腦,道:“這話怎講。”
雪槐冷笑道:“不是嗎?我家王子本想送份大禮,盼能結交得大人,誰知大人卻只讓我餵馬,我家王子這般沒眼光,不是有眼無珠是什麼?”
他話裡有話,富安冷眼掃向旁邊的管事,管事大驚,急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