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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而且全身的仙靈之氣都似乎用去守了識海。我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青狂身上這些傷痕,卻顯是魔焰。照我看,仙君之死,魔界絕對脫不開干係。”

將仙君的三魂攝去?全身的仙靈之氣都用去守了識海?

我沉吟著,總覺得此事有些什麼不對的地方。魔界煉魂之傷很明顯,所以,軒昂說得不錯,這必是魔界所為。

“只是,魔界如何能對仙君下得了手?仙君又何曾有落單的時候?”

我低低自語,雲白卻介面答道,“華惟說過,仙君近千年來都有一個習慣,常常會選某個時間,只讓青狂帶著他去九重天的天池,一個人靜靜地在池中坐上半日。那個時候,天池不會有任何人得以進入,所有扈衛隨從,全都守在天池之外。我猜,那便是今日仙君遇刺之處。”

我抬眼望了望雲白,“如此說來,青狂更是無辜。這近千年的時間,青狂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了他,犯得著這個時候動手?”

雲白點頭,“不錯。但魔界也同樣有近千年的機會可以下手,為何非要選在此時?”

我沉吟不答,心底下卻在盤算著此時與過去近千年有何不同,突然間恍然大悟,“元曦!”

雲白的眼神霎時便黯淡下去,“哦,不會的,夢兒,你雖不喜歡元曦,我卻是看著那孩子長大的,他自小勤勉,向有大志,甚至肯下去經輪迴歷練,我想,他不會為了仙君之位去弒了他的祖父……”

“宮闈之內,哪有兄弟父子的倫常。”我搖搖頭,然後趕緊加了一句,“姐姐,我不是說師父的……”

雲白嘆了口氣,不說話。

我看著英招給青狂全身都塗了厚厚的仙草,沉吟不語。

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娘娘給我的鼎名喚帝都。帝都鼎上銘文記錄了崑崙虛獨有的對天地和大道的體悟,尤其是各種珍禽異獸的出處和特異秉賦,裡面便有海鵠靖是如何凝就的記載。

傳說菌人因為只是菌人樹之果,所以並無樹精的三魂七魄。本來萬年之後海鵠跟菌人可以同登仙界,但菌人因魂魄不齊,通常都過不了仙劫。所以,海鵠跟其吞下的那菌人若是情投意合,會用他們倆修煉數千年的仙靈之氣凝出玄丹,借那凝結之力同時重入輪迴修煉一回,再度劫時便常常可雙雙登仙。

之所以要耗盡全部的仙靈之氣,是因為在此過程之中,海鵠須將菌人的三魂七魄補齊,同時也在魂魄深處締結來世的姻緣。據說那所用的功法極為痛苦,但羽類向來專情,海鵠靖這東西雖然罕見,卻倒也時不時地能看到個把。

我仔細地審視著青狂的形貌,心底下不知為什麼便想起了那段記載。

也許,是因為我曾在韓逸手上讀過那捲狂霄錄?

仙君為何要獨處?既要獨處卻又為何總要青狂陪著?為何他早已可上神界卻遲遲不去?為何……為何娘娘和蒙雙的孩子可能會度不過人身劫?!

除非……我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除非這便是青狂的情劫!

我伸手放在青狂的角間,將仙靈之氣送了進去,一路空空蕩蕩地湧入青狂的識海。

天下只有雙修的伴侶可以進入彼此的識海,我自然看不到青狂識海里的情形,但是那種痛苦的撕裂感卻感同身受。

果然,是海鵠靖的凝丹!

哦,不!且不說青狂是我崑崙族人,他還是我家娘娘和蒙雙的孩兒,娘娘不在崑崙了,我怎麼能讓青狂出事?!

大駭之下,我望著大風,“你認識青狂?”

“當然認識,青狂就比我小百餘歲,他歷人身劫時在人間歷練,曾在我那裡住過許久。貓兒,青狂這不是普通的受傷。你可能看出他為何不醒?”

我點點頭,“大風,我需要知道青狂的仙侶是誰。”

大風身軀微微一震,接著便漠然地望我,不答。

“英招,軒昂,我們出去檢視一下炎火之山和弱水之淵吧,還得跟冰旗他們打過招呼,我看,只怕仙界很快又要圍攻崑崙。”

雲白說罷,嘆了口氣,當先而出。

他們都出去之後,我再問,“大風,青狂下去度人身劫的時候,這任仙君是不是也正好在人間歷練?他們可曾熟識?若是熟識,他們是否便住在上回你找到我時的那間木屋,還留了一本天書,名喚《狂霄錄》?”

大風看著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眼神複雜。

我並不需要大風點頭,只要他不否認,這事便當是我所猜測。唉。

難怪……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