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蹤跡,無咎曾說天魔性喜獨行,若不是上次天魔妃帶了魔家眷屬出行,少有如我那般倒黴,會遇上數百天魔族人。如此想來,適才那小和尚只怕是那魔將煉化的魔魂吧?
這便是天魔族討厭的地方,無咎說在魔界只要有了魔將的修為便可以煉化生魂,而凡人一旦生魂被煉化,便會成為煉魂之人的奴隸,再無輪迴,永無盡頭。
想起我那曾進去魔界打過轉的生魂,無咎如此一說把我嚇得發抖,躲在他的懷中好幾天不肯出來。於是無咎安慰我道,其實生魂也並非永無解脫的希望,佛宗的佛祖便有度化魔魂令其重入輪迴的神通。無咎說,這也是為什麼真正對佛宗恨之入骨的是魔界,他們幾乎便是天敵。佛宗以除魔衛道為己任,而魔界也會想方設法地去破壞一切佛宗事務,對佛祖及各佛宗修行者萬般擾亂,而佛宗的佛劫裡面,便有天魔擾亂的天魔大劫。
見到如此場景,殿下盤坐在的那些女子們方才如夢初醒,哭喊著向外四散奔逃。
那魔將卻不想饒了她們,暗血戟微點,一縷黑霧向外逸去,在一名女子頭上繞了數圈,眼看著那女子的腳步便停了下來,緩緩軟倒,而黑霧中卻多了個虛影,被那魔將一把抓住,塞進腰間的一隻皮袋之中。接著,暗血戟再向外點,又是一縷黑霧,撲向第二名女子。
我沒能將先前那名女子救得下來,哪能讓他再害了第二個?逸雲帶一挽便擊了上去,直接將那黑霧擊散,哪知那黑霧並非有形有質之物,雖然散開,卻在逸雲帶落下後再度緩緩地聚合起來,不依不饒地向那女子追去。
一團火球閃過,撲到黑霧上方便散作大片火星,呼地燃了起來。這顯然是大風出手,他的烈焰似乎是魔影的剋星,整整一縷黑霧都被燃得乾乾淨淨之後火球才熄滅,與之同時,那魔將竟如被重錘猛擊般,嘴角流出一線黑血。
大風在我身旁,抱著長槍冷笑,“你還有多少魔崽子,都放出來罷!本尊我從來就不怕你們魔界的小魔崽子。”
那魔將還未回答,飛揚卻上前一步,朗聲對那天魔魔將說道,“你既只有一人,我們卻是三個,不便佔此便宜,今日之事便至此為止,你若肯回魔界去再不相擾人間,我等也不想將你趕盡殺絕。”
大約是對大風的火球實在有些顧忌,也有可能,是先前飛揚那奇怪的手訣的確有著對魔音的威懾力量,那魔將本來挺戟便要過來拼殺,此刻卻猶豫起來,沉吟不答。
飛揚這話一出,大風自是大訝,斜了眼看他。飛揚並不多說,只漠然望向那魔將,似是等他決定。
只有我心知肚明為何飛揚要說出這等話來。飛揚不愧是我的夫君,夫妻連心,我並未度得人身劫,現下這法身要大量的仙靈之氣支撐。能從先前的魔韻魔花時撐到現在已經頗不容易,現下已是強弩之末,連一柱香的工夫都再撐不下去了。
只是,飛揚如此示弱,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天魔魔將看出來?我只要一失法身便再抵不住他的天魔韻,更不要說他煉化的魔魂。只怕接下來便會像那第一名女子一般,生魂被那魔將所收。這一回,可再沒有無咎會來救我。
我雖如此想著,面上卻不露半點痕跡,眼見大風煩躁起來,對著對面那魔將大喝一聲,“要滾便快滾,我可沒有他那麼慈悲,對天魔還要放上一馬。你再不滾,你大風爺爺的烈焰槍就要來了。”
我正在焦急,哪知那天魔魔將居然陰惻惻地一笑,將他的暗血戟收了起來。
“也罷。本將今日單挑兩位崑崙神君不可能贏,算本將認栽罷。不過,”他對著飛揚冷笑,“你居然會佛宗的降魔手印和施無畏印,這事我們魔界卻不能善罷干休。你們佛宗總說什麼慈悲為懷,結果當然是自掘墳墓。小子,你等著,我們總會再找著你的。”
說罷,他向上一竄,身形沒入殿頂的黑雲中消失不見,而我已經再沒有力氣去看那黑雲如何消失,身子一軟便倒在了飛揚懷中。
再醒來的時候已不知過了多久,我只覺得頭痛欲裂,噁心至極。好在一股仙靈之氣正緩緩地從手心裡送過來,沿著周身一遍遍地流傳,每流傳一次,我的頭痛便會輕上一分。
我勉力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客棧的榻上,飛揚坐在榻沿,拉著我的手。
“飛揚,我……我怎麼會在睡覺?大風呢?大風沒去追那個魔將吧?”
“沒有。貓兒,你沒事吧?”
大風也在屋中?我勉強扭過頭去,他正坐在桌前望向我這邊,難得地既不冷漠也沒有不屑,眼裡居然還有些關切的神情。
我努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