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豫王一直面無表情,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渾不在意,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可他的存在,讓整個紫極殿都粲然生輝,即便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亦感覺從他身上透出來的刺眼光芒照進自己的心間。
沒人能抗拒得了。
“如今太子已經懂事,朕相信太子足以擔當大任,朕若駕崩,太子便是唯一能支起我天朔大統的人,希望皇叔和皇弟盡力輔佐太子。”皇上說得直白,壽王和東豫王自然是明白的。而皇上這番話的用意,明顯只對於東豫王。
壽王一直擁立太子,自然不擔心,可是東豫王權勢太大,沒有表明立場,倘或東豫王公然支援哪一派,都會讓天朔陷入不可挽救的混亂局面中。
免死令牌
“臣明白,請皇上保重龍體。”東豫王淡淡的聲音像一陣風,整個大殿都恍若一瞬間被某種魔法凍結住,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皇上抬頭看著東豫王,幾乎是一種卑微的感謝。
壽王在心中暗暗感嘆,當年東豫王以五歲稚童的身份被裕羲宣佈為二皇子時,有多少人對他不屑,更甚者許多人都想看看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孩子將來會落得怎樣悲慘的下場。
裕羲駕崩後的幾年間,朝廷動亂,皇上年青,手忙腳亂,倒是幼小的東豫王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平靜。
直到他長大,親自接管了黑旗軍之後,人們便看著他一天一天的變化。
到現在,他已是天朔無可匹敵的強者!就連皇上,也不得不屈服在他權利之下。
皇上說了許多話,讓壽王退下之後,只留東豫王一人在寢殿。
偌大的寢殿中,皇上的病體如凋零的殘花,而東豫王卻是開在雪山頂峰的雪蓮,清洌孤高。
常順從皇上每日睡覺的枕頭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錦盒,雙手捧著奉到東豫王面前。
東豫王單手開啟,拿起裡面一道令牌,沉吟道:“免死令牌……。”轉眸望向皇上,淡紫色的光慢慢聚攏。
皇上點點頭:“你猜得不錯,這免死令牌,是給連陌的。”
東豫王一哂,把令牌放回錦盒中:“我會交給他。”
“玄湛,無論如何,天朔不能亂。”皇上語重心長,他自知沒有多少精力再支撐下去了,唯有把一半的希望都寄託在東豫王身上。
“只要太子安分守己,天朔不會亂。”
皇上駭然望著他。
東豫王紫色的眸中流轉出一種深沉的殺機來:“太子多次派人刺殺本王,皆沒有得手,他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現在才知道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連玥做出多少好事,氣得一陣猛烈的咳嗽,氣都喘不過來。
“逆子!逆子!我還未死,他就想翻天了嗎?”
東豫王再不多做停留,退出紫極殿。
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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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聽到太子要為皇帝齋戒三月以祈福的事情,高興了好一會兒。這麼一來,他就不能對自己怎麼樣了,否則她到皇上面前告一狀,揭開他偽裝的羊皮,就有好戲看了!
晚上連玥從紫極殿回來時,阿薰識相地躲到東軒,半個腦袋都沒有露出來,而連玥也出奇地沒有找她算賬。
言崇山在殿中已經等候多時,見連玥回來,上前行禮之後,連玥揮退了所有人,言崇山目中透出精光:“殿下今日的事情未免太沖動了。”
連玥知道他指的是阿薰的事,此刻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他為何要為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動那麼大的情緒?還和連陌接下仇怨。
在沒有登基之前,這一切舉動都是不理智的。
可是今天偏偏就失常了!
“今日只是一時衝動,”連玥想起吻住阿薰的那一瞬間,從他唇齒間傳來的淡淡甜香,像花蜜一樣甘甜,現在都似乎還在舌尖縈繞不去。“他只是我一時興起的玩物而已,不用擔心。”
言崇山對阿薰有種模糊的感覺,總有些地方是覺得不對的,可是理不清楚:“依在下的看法,不該讓他留在太子身邊。”
“不!”連玥一口否決這個提議,“此事不用再談了!”
言崇山緘口,默立在一旁。
“事情怎麼樣了?”連玥斜睨了他一眼,端起香茗慢慢喝了一口。
言崇山道:“皇上提拔了上官薰在太子身邊,果然讓上官城生出投向太子之意。”
連玥滿意地笑起來:“言先生果然高明。只要有上官城那一支禁軍的兵力,加上壽王的震北大軍,和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