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規矩不至於不懂,只是他這次來,本來就是讓溫明蘊丟臉的,他完全不配合,臉上直接寫著“擺爛操蛋”四個字。
“小弟,程晏第一次來溫府,你帶他四處轉轉吧。你記著姐姐曾經跟你說過的話,他還是個孩子,若是有什麼爭執,你千萬要保持微笑。”
溫明蘊輕聲細語地開口,明顯是想支開他,不讓他在這裡丟人現眼。
程晏瞬間兩眼冒光,顯然是求之不得。
溫青立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前廳。
“我舅舅也健在,沒辦法叫你舅舅,不過我覺得與你十分投契,不像方才那些人,滿口仁義道德,半晌扯不到重點,我就叫你哥哥吧?你看可好?”
程晏主動和他說話,不僅顯得特別熱情,還順帶著踩了前廳裡的人,再捧一把他。
溫青立的嘴角抽了抽,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見少年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想與他結交的狀態,不由頭皮發麻。
哪怕不叫他舅舅,但他是溫明蘊的親弟弟,論輩分也是程晏的長輩,如何都不可能以兄弟相稱吧。
而且這人眼珠子骨碌碌轉著,明顯就是滿肚子壞水的模樣,就差直白地告訴他,他要搞事了。
溫青立點頭,明白了,這就是個傻子。
“私下沒人的時候,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無需客氣。”
程晏馬上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態度:“溫大哥,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們溫家就你一個是有血性的漢子!”
他似乎覺得溫青立已經被討好成功了,毫不客氣地逛起了園子,並且開始各種打聽,著重詢問溫明蘊送來的回禮。
溫青立原本以為,這小少爺是怕繼母搬太多東西回孃家,連忙不動聲色地解釋。
哪知程晏並不在乎東西的多少,而是很關心東西放在哪兒了。
“剛抬進來,就暫時放在偏廳的院子裡,還沒來得及往庫房收拾呢。”
等得到這一句話之後,程晏瞬間心滿意足,又草草閒聊了幾句,他就自己肚子疼為理由想走。
溫青立看見他這為負數的演技,著實無語住了,這是要屎遁啊。
出於可憐他有幾分像從前的自己,溫青立忍不住提點了幾句:“好弟弟,給人當弟弟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女人不好惹,特別是聰明且心眼小的女人,年紀還比自己年長几歲,能當自己姐姐的女人,就更別沾邊,遇到也只要點頭哈腰,乖乖當她的小狗狗,還能討得一口好飯吃。”
程晏急得想開溜,沒想到這大兄弟拉著他一直叨叨一些聽不懂的話,讓他更是煩躁。
“好哥哥,我問你茅房在哪兒,你給我扯什麼姐姐。我沒姐姐,就算有,那也是姐姐聽我的話,她還騎在我頭上拉屎不成。”
他沒好氣地道。
溫青立頓時無語,得嘞,他為什麼要可憐一個傻子。
瞧瞧,這傻子連人話都聽不懂。
他隨便指了個地方,甚至連領路的小廝都沒給配,果然程晏也不需要,聽完轉身就溜。
溫家今天非常熱鬧,四處都是人來人往的,他去偏廳的路上,好幾次都差點撞到人。
最驚險的一次是,溫家又有了新客人來拜訪,他剛走出去,就差點和人家撞個對臉,連忙閃身爬上樹,才躲過一劫。
新客人正是溫家長女溫明珠,她身後還跟著個七八歲的男童,明明還是個小孩兒,走路姿勢卻一板一眼,活像個老學究。
哪怕沒見過,程晏也認出了這個男孩兒,正是之前溫博翰口中誇讚的親外孫,徐侯府的小少爺。
他不由得撇了撇嘴,好好的男孩子,都被教成了膽小鬼。
來的人越多越好,等他事成,到時候就讓溫明蘊在更多的人面前丟臉。
終於進入偏廳,院子裡整整齊齊擺著幾口箱子,正是溫明蘊今日帶回來的禮物。
他仔細查探了一下,這周圍竟然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他忍不住竊喜。
嘿,果然是酸儒的府邸,成日就知道吟詩作對,不務正業,連個看門的人都沒有,毫無違紀感。
他利落地翻牆進入,一一開啟箱子,最終停在其中一口箱子前,這裡面放的都是精緻好看的小木匣子,應該是送給個人的禮物。
其中既有給長輩們的補品,還有筆墨紙硯,以及一些珠釵。
想必待會兒,溫明蘊會當著大家的面兒,一一把禮物送出去。
他連忙摸向懷裡,很快就抓出來一個東西丟進了箱子裡,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