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願違,薇姐兒是個熱情的小姑娘,特別是對熟人,更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好聽話都不要錢地往外說。
程亭鈺臉上發燙,輕咳了一聲:“不必,就是隨手做的,你們喜歡就好。”
說完之後,他就一甩馬鞭,直接飛奔離去。
他怕多留一秒,自己臉上就佈滿了紅暈,讓人看出他在害臊。
“姐姐,晏表哥真的挺好,我以後再也不說他壞話了,連想都不會想。雖然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是個大笨蛋,還是個小賊,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好人不可能是笨蛋的!”
薇姐兒非常認真地道,雖然說話還是奶聲奶氣,但其中的堅定,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敏姐兒見程晏騎馬跑遠了,應該是聽不到了,便糾正她:“妹妹,好人也不代表聰明。”
哪怕她年紀小,她也能看出來,這個晏表哥非常的笨拙,從各種方面來說。
程晏看起來是落荒而逃,但是對兩個小表妹還是在意的,畢竟好聽話誰不喜歡聽啊。
他想聽聽別人背後誇他,是什麼感覺,那肯定十分享受吧。
因此他一直掌控著速度,距離看著是有些遠,但其實以他耳聰目明的好聽力,還是能聽到的。
這倆小姑娘的童言童語,他聽得清清楚楚。
享受的感覺那是一點都沒體驗到,相反還有點萬箭穿心的感覺。
大笨蛋?小賊?
她們怎麼會這麼想他?
程晏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第一次見面,啊,是在溫府。
溫明蘊三朝回門,他不請自來,直接追了上去,然後大鬧溫府。
原本是想要坑溫明蘊,結果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莫名其妙被汙衊是要在雞湯裡下瀉藥,還被人抓了個正著,甚至當時他還穿著女裝。
那麼狼狽的模樣,全被這姐倆看在眼裡。
死去的記憶,再次瘋狂攻擊他,他從頭到腳都在發紅,像是熟透的蝦子,一半是羞得,另一半是氣得。
當初他無所顧忌,甚至覺得在溫家人面前丟臉又如何,那一大家子他一個都不在乎,以後更不會深交。
但是現在他追悔莫及,若是往事可以重來,他一定不再幹這蠢事兒。
至少丟臉的時候,面對的人少一些。
“姐姐,回禮送什麼呀?晏表哥精心為我們準備的,這匕首應該都是精鐵,肯定不好做的。”
薇姐兒苦惱地問道。
“的確有點難,我們對錶哥的喜好毫不知情,根本無從下手。”
敏姐兒也苦惱。
“啊,之前表哥穿過羅裙,要不我們送些首飾與他?說不定他喜歡呢!”
薇姐兒情緒高漲地提著建議。
豎起耳朵偷聽的程晏,聽到這句話,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對於之前那次大鬧溫家,他更加後悔了。
當時他受到的懲罰是,灌了一肚子巴豆雞湯,他幾乎住在茅廁裡。
本以為那次已經夠慘了,誰知道都隔了這麼久,這懲罰還沒結束!
他恨不得立刻調頭回來,告訴她們,他一點兒都不喜歡首飾和裙衫,要送就送溫青立吧,你們舅舅很喜歡。
但是他又完全不能,只要說了,就會暴露他在偷聽,除了小偷和大笨蛋,他實在不想多加一個名號了。
溫明蘊騎上馬跑了兩圈,就見程晏追馬趕上,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道:“都怪你弟弟!”
她瞬間一頭霧水,“怎麼忽然提到青立,你們最近見過?”
程晏門都不出了,完全遇不上溫青立,何出此言啊。
少年磨了磨牙,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控訴,但是最終又都嚥了回去。
他大鬧溫府那事兒,實在做得太醜了,連提都不想提,也不知道當初的他,是怎麼幹出這種蠢事兒的,還覺得那個計劃天衣無縫,簡直是錦囊妙計。
他不理她,只是騎馬往前衝。
溫明蘊被勾起了好奇心,立刻拍馬趕上。
只不過她的騎術明顯不如他,始終落後他一個身位,這還是程晏為了壓制她,故意沒全力策馬,只是保持著這個距離。
“你忽然提起他,但是最近又沒和他見面,證明是舊怨,有人和你舊事重提了?是敏姐兒她們無意間說了什麼,被你聽到了?”
看著程晏這張臭臉,溫明蘊自覺有瓜吃,頓時開啟了偵探模式,開始推理起來。
“當然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