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又聊起了誰跟誰開始交往,哪兒的拉麵店好吃啦等等。我們互相之間還交換了手機號碼,離開豬排店時我們已經變得有些親密起來。
我們三個人都坐山手線電車回家,所以又在一起等電車。
在站臺上,我趁堂本去廁所的工夫瞅冷子吻了小遠一下,結果牙撞到了她的門牙。
堂本回來時,小遠顯出了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在新宿換乘了崎京線。
那時,小遠在我的眼裡顯得格外亮麗動人,她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
不過,我這是生平第一次對人做出如此莽撞失禮的舉動。
回到家後,我抱住頭陷入了深深的後悔和自責中。左思右想之後,我決定給小遠打電話向她道歉,結果出意料的是,她似乎沒有生氣。
印在心裡的是你
到了十月,百合跟朋友們舉辦的三人畫展已經結束,我便約她一起去爬山。那是一個星期日的早晨,我們去了高尾山。
我們倆都缺乏鍛鍊,所以累得滿身大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埋頭艱難地移動著腳步。
沿途可以看到許多五彩繽紛的野花,但我們也無法分享。我只顧盯著走在前面不遠的百合的後背,甚至連美麗的紅葉也沒心思欣賞。
待來到一塊大岩石下,我們才停下歇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百合水壺裡的中國茶。
這時,一隻小野兔忽然探出了腦袋,旋即又縮了回去。我們二人見狀不由得會心地笑了。我這是第一次看見野兔。
晚上,我們在百合的美術工作室裡久久地纏綿,共赴巫山雲雨。
為了排遣寂寞而去與人肌膚相親是十分荒唐的。我覺得首先應該把對方看作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並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而愛撫則應該輕柔溫存,併為勾起情慾而細心地觀察對方。
冬日來臨,我將粗呢外套壓在衣櫃的下面,並新買了一件茶色的毛領短大衣。我走在大街上,儘量裝得像個成年人的樣子。
我和百合的關係突然又變得如膠似漆。我們已經交往一年多了,為何現在還會如此難分難捨呢?儘管我自己也感到不解,但想見對方的迫切心情卻難以剋制。
我自認自己喜歡的是那種嬌小可愛的女孩子,比如自己對女孩子的容貌就有一種偏好。我喜歡從前的加賀真理子那樣像黑貓似的女孩子。我常常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的面前會突然出現一個嘴唇豐滿、長著一對機靈的大眼睛的女孩子。
從百合的身上看不到我理想中女孩子的一點影子。她圓圓的臉、單眼皮,薄薄的嘴唇總是乾巴巴的,身上還長了許多贅肉,臉上常常掛著疲倦的神態。
然而,真的談起來戀愛時我才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什麼偏好。兩人一旦產生了感情,對方的形象就會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裡,事實就是如此。其實,我的夢中情人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印在我心裡的只是眼前實實在在的形象。
就是這扭曲的形象卻令我砰然心動,難以忘懷。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被窩國度裡的國王和皇后
我對自己的評價是做愛笨拙,而且不善與人交往,因此直到現在自己也沒有信心能讓百合感到快活。我總是擔心自己說的話能否使百合開心,她會不會感到厭煩。
百合也瞭解我的這種不安情緒,做愛時她還安慰我說:“你記住,只要自己開心,對方也一定開心,這跟繪畫是一個道理。”
我已經弄不清這到底算不算戀愛了。或許這只不過是想向自己親近的人傾注溫情罷了。
我一方面認為自己今生今世都會跟百合在一起,另一方面卻又覺得自己命運中的女人還另有其人,目前只不過是個過渡階段。
現在還算不上是愛,充其量只是執著而已。
燃燒的火早晚會熄滅的,因此,但願我們能平靜地保持良好關係而不要燃燒起來。
可是,假如沒有一顆火熱的心,那麼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我說不清到底是愛戀還是戀愛,總之,對百合的憐愛使我對她產生了一股無名的熱情。
新年我是跟百合在一起過的,因為她丈夫回老家了。
“你不跟他一塊兒回去行嗎?”
“只要我說這裡有工作,他家那邊就不會說什麼。”
這樣說人家不會起疑心嗎?我隱隱感到有些不安。不過,正月裡兩個人能夠在一起,我還是很開心的。去年過新年的時候,我就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