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無腦、腦大長草。”
“你別跟我說這個,那我不信他信誰啊,體委給我的名單,就說你們倆——還有獾子——你們仨,早上不去跑操。”
“這,就算我們不去,會有什麼影響嗎?”
“影響?影響你們綜合測評的成績,影響評獎學金什麼的。”
“那我們就更不去了,您看,我們要是都能得獎學金,盧可就真能當院士了。”
老嚴顯然對“當院士”這個說法比較反應敏感,聽阿維說到這兒,就開始哈哈大笑。
“跟你們說,我當學生那會兒,也不喜歡早上出操。”笑夠了,老嚴才跟我們說,“睡的挺高興,正做夢的,就被拎起來了,多難受啊!”
“您也知道啊,所以,這就說明這個制度應該改了。”
“得得,制度改不改的你說了也不算,”老嚴趕緊讓阿維打住,“你們要說不管綜合測評成績,那我也不非要求你們去出操了。”
老嚴的話剛一出口,我和阿維立即深拜下去,口稱:“謝主龍恩!”
“得,沒事啦!”老嚴擺擺手,假冒武則天,“退朝!你們去吧。”
“是!”阿維高喝一聲,“您讓往東,我們不往西,你讓坐火車,我們怎麼也不能坐飛機,是吧?”
“我還沒坐過飛機呢。對了,你回來!”老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叫住阿維,“你再告訴我一遍,你們剛才說的‘頭大無腦、腦大——’怎麼著來著?”
“長草!”我和阿維一起回答。
“你看看,犯二的下場,就是隻能落得個搞搞學生工作。唉,咱哥兒幾個沒前途了!”出辦公室的時候,阿維小聲對我說。
78
從老嚴的辦公室出來,我和阿維買了半斤花生米,回442去談人生。
“你這小子,越來越囂張了啊!”我指著盧可的空床大喊。
“那怎麼辦,人家跟老師們關係就是好,老師都喜歡這種成績又好又能賣命幹活的。哈哈,像咱們這樣的,估計早就進了黑名單了。”
“我就不明白,學習這東西,有什麼值得——”
“停,停停停!”阿維做著手勢,打斷我說話,“學習本身,其實是無辜的。你能考進大學來,而且是分數線狂高的生物系,說明你還是有學習能力的。”
“可是,我現在已經對學習沒興趣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還記得咱們以前說過什麼話麼?我,和你,都是因為喜歡生物系到野外的幾次實習,才來考這個專業的吧?”
“問題是,我喜歡動物——活的、會蹦的、會飛的、會跑的,我也喜歡花花草草——各種顏色的、奇形怪狀的、好吃的,但是我不喜歡那些化學物理高數什麼的,也不喜歡成天琢磨那些器官構造細胞成分。”
“來,來,握手,握手。”阿維湊過來,邊嚼花生米邊說著,“所以,我覺得,既然咱們喜歡宏觀的生物學,就應該在這方面打打主意,好歹大學裡也混出點樣來不是?你還記得那會兒,咱們早早就提前交卷,怎麼跟老嚴說的麼?”
那是以前的某次考試以後。
我和阿維提前將近一個小時,早早交了試卷離開了考場。
試後,老嚴問我們為什麼這麼早就交卷。
“這個,您想啊,會寫的,都寫了,不會寫的,瞎編著也寫了,那還待在屋裡幹嘛啊!”
“那人家盧可怎麼一直寫到收卷才交啊!”
“盧可?他是那種為了一分能驗算八遍的人——”